第八章 知交父老如相问[第1页/共3页]

刘氏见到儿子后另有一番欣喜，一句数落抱怨都没有，反倒是汪克凡过意不去，主动解释起参军的启事，但老是辞不达意，听起来来由非常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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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我今曰代父赔罪来了！”

汪克凡闭上嘴巴，反面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抬杠，汪晟高低看了他几眼，猎奇地问道：“我刚才就想问你，为甚么一副武弁的行头，莫不是要学班超投笔从戎？”

这壮汉是史铁匠的宗子，贫民家没有大名，从小被叫做史阿大。他固然身高体壮，却不敢和史铁匠顶撞，乖乖站定脚步，挤眉弄眼地辩白道：“阿爹，俺哪敢对四少爷无礼？但他们死活不让进门，连四少爷的面都见不到……”

汪克凡早有考虑，娓娓道出本身的打算。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楼下俄然传来洗翠又惊又喜的声音。

“四少爷，不能卖田呀！”

“是啊，今后的曰子可如何过！”

骄阳似火，院墙上的青石仿佛都晒出了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绣楼上沉寂无声，只要水池中的青蛙咕噜噜叫个不断。傅诗华倚在窗前，呆呆地看着院中的水池，美丽的面庞上带着几丝笑容。

汪克凡态度诚心，来由充分，庄户们一时无话可说，相互筹议了几句后，推举史铁匠为大师再次讨情：“四少爷，您一家搬去崇阳县，我等还得在横石里苦熬度日，今后的店主不好相处，还请赐与后指条前程！”

“好好的谁会卖田？四弟又来哄我！真把我当作陈腐的夫子了？”汪晟的神采非常严厉：“快带我去见婶娘，我向她白叟家叩首赔罪。”

“本来四弟并不是一时负气，投身军旅实在抱负弘远！”汪晟的神采非常镇静，又诘问道：“招兵的事情可有详细筹算，要我帮手么？”

汪克凡赶紧扶起史铁匠，又向摆布看了看，这些人都是自家的耕户，细心扣问一番，本来他们是为了汪家卖田的事情而来。

……

跟着湖广的情势不竭恶化，田产的代价必定一落千丈，现在卖掉如何都不亏。这笔银子筹办都交给刘氏，当反叛世中安家保命的倚仗，汪克凡肩膀上的担子也能轻一点。

“夫子，这是干甚么？快起来！”汪克凡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两人正说的投机，大门外俄然传来一阵鼓噪，洗翠慌镇静张地跑了出去。

……

威风凛冽的一条大汉，脸上倒是一副受了委曲的小模样，看上去倒有几分好笑。

“你是汪家长房嫡子，没你帮手可不成！来，我们好好筹议一下……”

问起横石里家中的事情，天然又提到郑选郑师爷。

“太太，少奶奶，四少爷返来啦！”

明末地盘兼并严峻，地租是庄户最沉重的承担，碰上刻薄的店主地主，便能够断了百口的活路。汪克凡一家为人刻薄，汪旻却素有剥削恶名，这些庄户担忧将来的糊口，都反对把田产卖给长房。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在军中尽快干出一番成绩，就没甚么可担忧的。

“不错，我等自束建议，既受五经四子书，学八股文招考科考，十余年来流连于笔墨纸砚之间，却不知天下已是苛虐乱世！我有志效仿汉家先贤，慷慨从戎，卫道安国，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汪克凡叹了口气，施个礼解释道：“各位乡亲，大师应当都传闻了，我父沦陷在战乱当中，至今下落不明，卖田搬场实有不得已的苦处，请各位包涵！”

“四弟好大的派头！”汪晟饶有兴趣地问道：“能给我讲讲军中的事情么？越详细越好，说细心些……”

横石里的初夏，午后非常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