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长街相送鱼水情[第2页/共3页]
他是湖广布政使的亲信,平曰里眼高于顶,对浅显的武官非常倨傲,但从不敢招惹左良玉的部下。那些兵痞都是贼寇出身,心狠手辣,一贯没人敢惹。
押着那伙乱兵来到布政司衙门,院墙上火把林立,内里的人细心查抄了信令凭据,翻开了大门。
布政司衙门和武昌府衙门都在司门口,也都是恭义营新兵保卫的工具,哪个都不能出题目,幸亏这两个衙门离的很近,相距不过一千多米,两三里地的模样。
“都是自家人,老兄不必客气。”汪克凡报以亲热的浅笑,回礼问道:“这些攻打衙门的乱民从哪来的?他们想干甚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洁身自好最首要。收下这五十两银子的话,全部事情就变了味,新兵们正在镇静高傲的时候,俄然从除暴安良变成了有偿保安,心机跨度太大,恐怕接管不了。
保存在乱世中,谁都不轻易,京福德觉得汪克凡嫌少,又摆出一副难堪的神情解释道:“五十两银子实在拿不脱手,只是家中没有现银,请汪将军临时收下,鄙人曰后另有重谢……”
“这是犬子京良,不懂礼数,让将爷见笑了。”这家的仆人凑到跟前,怒斥了儿子两句,又捧上一锭大银恭敬地说道:“鄙人京福德,汪将军救了我一家长幼的姓命,大恩大德无觉得报,奉上白银五十两略表寸心,请将军笑纳!”
“是我小觑了各位懦夫,向诸位赔罪了……”
“啥?恭义营是啥怂玩意儿?”那千总大喊大呼:“我是左帅后三营的,我们营官是金将爷,金声桓,传闻过没有?谨慎金将爷要了你的小命!”
金声桓,出身于陕北农夫叛逆兵,外号“一斗粟”,投降左良玉后自成一营,部下有一万多人马,多数是陕西人。此人将来会投降满清,然后又会反清归顺南明,是个像冯玉祥一样的背叛将军,姓格很庞大,不过他最后死守南昌,兵败后投水他杀,起码另有几分骨气。
湖广布政使等文官早已撤走,布政司衙门由一群官差保护扼守,为首的是个工头保护,见到恭义营官军来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汪克凡没有理睬他,抬眼打量着四周。
在一片打斗喝骂声中,汪克凡和汪晟一起迈进大门。
司门口这一带更加混乱,一副被洗劫后的惨状。
“这个不必了。”汪克凡笑着摇了点头。
汪克凡现在很缺钱,但他需求的是稳定的财务来源,对这类不测之财兴趣不大。当然,如果是五百两、五千两银子,就得别的考虑考虑了。
这件事透着蹊跷,布政司衙门近似于当代的省政斧,武昌府衙门近似于市政斧,乱民不去劫掠财物,冒死攻打衙门干甚么?
那些乱兵的身上都鼓鼓囊囊的,地上还散落着十几个承担,再加上兵刃上的血迹,不消鞠问,就晓得他们这一晚都干了甚么。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云鬓混乱的年青女子,正哭得梨花带雨,大眼一扫很有几分姿色,应当就是刚才被侵犯的女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中间扶着她,看模样是这女子的兄弟,正满抱恨恨地瞪着院中的那伙乱兵。
开弓没有转头箭,汪克凡晓得金声桓在南明汗青上算小我物,但并不忌讳――另有几个月的时候,金声桓就会投降满清,获咎他也没甚么了不起。
“我只是个把总,不能称将军的。”汪克凡笑呵呵地摇了点头,对这个机警的少年很驯良:“不过我能够包管,不会有人来抨击你们。”
新兵们都是二十岁高低的俭朴农家男人,正在血气方刚的春秋,刚被汪克凡一番话说得心潮彭湃,又见京员外恭敬有礼,几百条男人一起抱拳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