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食、寡妇和道士[第1页/共3页]

“十五？也能够是十六，归正就是十几岁。”洛浮生满脸的竭诚，恐怕这熊似的人物再黑脸。

“小哥哥快跑！先生脚笨，追不上你的！”

洛浮生不吵了，转而看向被李孀妇唤作张捕头的男人，眨眨眼：“你活力了吗？”

李孀妇见状，直接冲着洛浮生吼怒：“你个小兔崽子，给我下来！快给张捕头报歉！”

少年抱着碗一蹿三尺高，直接蹦到了书院的院墙上，脚下工夫不敷，好一阵摇摇摆晃才站稳。方稳住也顾不得回王孀妇的话，先把碗里的鱼丸捞了个干清干净，塞得满嘴鼓鼓囊囊，好似偷嘴儿的松鼠，特别是那双溜圆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亮极了。

李孀妇板着脸哐得一声把只飘了五六个丸子的瓷碗放到洛浮生面前，不顾少年叽叽喳喳吵着这点底子不是大份的声音，脸上挤出多少媚笑，朝那男人道：“张捕头，这小子不懂事，您别活力啊。”

衙差捐躯在了张捕头的部下，和烂成一团的摊子化作一体，手里的瓷碗倒是抛了出去，正被四周看戏的门客接个正着。

“跟谁学的工夫？”

“哦？”男人仿佛非常感兴趣，又问道，“那里的观？可有姓氏？”

“你才胖！我娘说我这是有福！”

“摔疼没？”

“我想过，特别地想过。”洛浮生恨不得举手发誓，恐怕被人曲解成吃闲饭的，随即又委曲巴巴地开口，“但是李寡——李大娘不准，她说我该是读书的年纪，要我跟张先生学读书。”

“你本年多大了？”

敢不敢？洛浮生眼睛亮了，呛得一下不晓得从甚么处所抽出来一把短木剑，撸着袖子就嚷：“张捕头，你就说谁家闹鬼吧！”

李孀妇听了好话脸上暴露几分得色，瞧一眼吃饱喝足蹲在墙上就想要打盹儿的少年，舀了一汤勺煮鱼丸的清汤就泼了上去。

书院里传来李孀妇儿子的大喊：“不准你说我娘凶！”

见洛浮生越扯越远，张捕头赶快将人拉返来。

哐当！

洛浮生嘿嘿地笑，也不答，只等张捕头说下句。

春日的滕州府，恰是万里无云好阴沉，蹲在墙根底下端着鱼丸吃得正欢的少年，听着隔壁书院的教书先生正教娃娃们念甚么“天街细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顾不得鱼丸中浓烈的肉汁烫嘴，嘀咕道：“润甚么酥，看甚么无，都不如王家的春卷，那皮儿薄得，跟蝉翼似的，下油锅一炸，金黄金黄，又香又脆——哎呦！”

张捕头哈哈一笑，脸上的肌肉一抖，摆摆手：“没有没有，我是看洛小哥心生喜好，想请他吃个鱼丸。”

洛浮生抽出的那板凳，不高，三十来公分，张捕头的大块头坐上去和蹲着没啥大差，这一高一矮一壮一廋的两人挤在褴褛的摊子中间说话，熙熙攘攘的小道上不时有车马牛赶过，看起来竟非常调和。

小摊上的另一个衙差扑哧一声，把刚塞进嘴里的鱼丸喷了出来，正飞了男人一脸。

“咳咳……”张捕头清了清嗓子，终究说到了正题上，“洛浮生，我这里有个活计，你敢不敢做？”

“你个臭小子，又是你，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哦。”洛浮生采取了李家大宝的建议，转返来跟着李孀妇报歉，“对不起，李遗孀。”

噼里啪啦，乒乓哐嚓，李孀妇的摊子被从天而降的大块张捕头砸了个干清干净，倒是门客们反应敏捷，端了鱼丸飞奔出去三四米，一个也没被涉及到。

“嗯嗯，张捕头你说的太对了，你从速帮我压服李寡——李大娘，让我去找个活儿做，她太凶了，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