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百合办年货[第1页/共3页]

“姐，你没睡好啊？”腊梅还在想，是火盆不敷还是她来癸水了不舒畅。

百合拿出钱来，买了一面长宜子孙菱花镜、一面葵花镜，再有面脂、口脂等物，摊主一欢畅，送她几尺红头绳并一张胭脂，又道：“转头还来我这里买，我给你多饶些东西哩。”

腊梅接过铁锨：“我来铲，你去做饭吧。”

隔三差五就给她出困难，她又不是书院里的先生。当过书院先生的百合笑而不语，催腊梅：“快想！”

百合叫腊梅用饭，腊梅已把几条巷子铲好，满头汗地跑进厨房，先脱掉手套烤烤手，一边烤火一边不住搓揉手指，免得生冻疮。

镜子后背有铸出来的斑纹和字，摊主笑着号召：“湖州方家的镜子，顶尖儿货！”

玉米面窝窝头披发着暗香，白面中和了玉米粗糙的口感，又香又甜。疙瘩汤滚热，一口下去从喉咙到肚子都暖烘烘的，遣散了雪天朝晨的寒气。萝卜丝偏咸，恰好给主食增加欣喜。

“你呀，还得学哩。”百合笑一下，挑了几刀又白又坚固的白棉纸，放进篮子里，又拉着腊梅去隔壁摊子看胭脂水粉。

有成算的人在腊月中就开端办年货，比及年底下，样样妥当，那才是持家的本领。

百合笑着嗔她：“这算啥好？”窝窝头、疙瘩汤都是细粮，不过做得邃密些，看着都雅，又耐饿，也就是雪天，如果平时忙，百合也没工夫做这么费事的早餐。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这年初出门在外，最怕遇着雨雪气候，如果一不谨慎得个头疼脑热的，可真是很大的费事。

“借你吉言！”百合想要讨个好口彩，弯着眼睛笑。

从屋门口到院门口，另有到茅房，这几条路是必然要铲出来的。再有就是屋外去地窖的路，也要铲好一阵。

天冷雪厚，上不得街，姊妹两个吃了饭便围着火盆扎鞋垫，纳棉鞋，虽没有日头，雪地映着天光亮晃晃的，屋子里也跟着亮堂堂，光芒很好。

摊主再接再厉，“从我这里买的镜子，将来花了暗了，尽管来找我磨，我的磨镜药也是一等一的好哩。”

腊梅：“姐，你又考我！”

百合点点头：“行，那就去买几刀纸。”

腊梅是目睹着大姐一点一点变都雅的，对百合的话坚信不疑，持续对着镜子胡想本身将来变都雅今后的模样，越想越高兴。

百合谨慎地照了照，给清楚度吓一跳：跟玻璃镜也差不太多。

回到家里归置物品，铜镜摆到小桌子上，姊妹两个都美滋滋的，腊梅又害臊，又忍不住要去照镜子。

办年货可不但是买吃的，各种吃的、穿的、玩的、用的，讲究多着哩。如果到年底下再办，定然要手忙脚乱。

又对百合说：“别看这是铜镜，不比水银镜差，又清楚又亮堂，背面这几个字瞥见没？‘长宜子孙’，买归去放在家里，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院子里积雪足有半尺深，百合拿火钳一探，不敢用棉鞋踩上去，免得棉鞋湿透。她去厨房取铲火的铁锨来，号召腊梅一道铲雪：“铲几条路出来。”

做好十来个窝窝头放进蒸笼里，这时候水烧开，便把蒸笼架在炉子上蒸。一个萝卜洗洁净擦成丝，撒点盐腌着。

“白的贵呀！”就是糊个窗子，用那么好的纸干啥？

腊梅因为充沛的就寝而脸上红扑扑的，眼神亮晶晶泛着光彩，但百合看上去较着有点蕉萃，眼底微微泛黑。

字纸是个奇怪物，只要读书人家才有，集上另有几种公用来糊门窗、剪窗花的纸，有些人围着摊子在遴选。

夏季多数时候要在屋子里做针线，如果光芒太暗，年纪悄悄眼睛就坏了，那岂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