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上）[第5页/共5页]

就如许胡思乱想了好久，我才终究将思路拉了返来。究竟上……那家伙，说得没有错！

我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既不感觉是在恭维我，也不感觉是在讽刺我。

我点头。

“……”

这下，他脸上的惊奇是真的：“绝症？”

我望着面前一望无边的海，海风吹在脸上，真的像刀割一样。我有些寂然，就像是被说中了苦衷却还不肯承认，不肯承认我曾经也落空了明智，不肯承认我有多么悔怨。

“没体例，”老板耸肩，“我命贱嘛。”

“那是甚么？”他挑了挑眉。

但他还是一副极其惊奇的模样：“你看上去真的……不像！”

运河边有一家叫做“运河食堂”的餐馆，我开初觉得是大型餐厅，出来以后才晓得，本来是好几家风味分歧的小店共同构成了这个大食堂。老板带着我走出来，内里的人仿佛都跟他很熟，见他来了，纷繁打号召。这是一座小城，街头巷尾的人们相互之间都熟谙，这让我这个从多数会来的人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仿佛跟他们比起来，我显得有些冷酷，也有些格格不入。

当我坐在吧台前，狼吞虎咽地吃着热气腾腾的酱油面时，内心就是这么想的。

“我曾经是个很受欢迎的小说作家，”我大言不惭，“三年前，我出版的第一本小说就卖出了一百万册。”

“……”我忍不住翻白眼，“本来救人一命才值这么一点钱。”

他伸手抓了抓脑袋，游移了一阵子，才开口道：“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就趁这几天停业出门观光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头顶那圈淡淡的红色光晕，那让他看上去像天使，但实际上只是他头顶上方刚好有一圈白炽灯——

这大抵是我在这位小樽旅店老板脸上见过的，最夸大的神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持续道：“能够你真的没体例设想吧，因为在我真的面对这个窘境，当我走到那一步之前，我也抱着跟你一样的设法——感觉那些会以自虐的体例来结束的人，都是无私、率性、不成理喻的。”

我看着他，有些惊奇。他并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聪明绝顶的人，乃至于，跟他发言，我常常会感觉他有些不知所云，但是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极其灵敏的人！灵敏到，让人有点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