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夜谈[第3页/共4页]

女皇陛下多次不睬他求见的要求，但是也不治他的罪，模棱两可的含混态度，实在让他有些忐忑。

我长叹一声道：“或许还是我的错。我不该向陛下保举他的。如果他是以丧命，叫我于心何安？”

不幸小鱼儿一个被阉割的内侍，如何能够对任何女皇陛下的男宠形成威胁？薛怀义这知名火来得有些荒唐。

不久我传闻女皇陛下对于小鱼儿被殴一事极其愤怒。她厚赏了小鱼儿，又给他官加半品，命太病院用心为他疗伤。

准在宫内骑马，也是薛怀义在最得宠的时候获得的恩赏，此时并无拔除，早有内侍巴巴地将薛怀义的骏马牵来。薛怀义倒是毫不客气，飞身上马，冲着上官大人拱拱手，打马而去。

动静已经传遍了内宫。悠兰极快地清算出西偏殿的一间卧房，将小鱼儿安设其内，春雨忙前忙后地命一个小内侍给小鱼儿用热水擦身，又命小宫女去掖庭宫小鱼儿住处拿几套换洗衣服过来。

大师都说，固然薛怀义多次求见而不得传召，女皇陛下却仍然深深地思念着他。她不过是想挫挫他的锐气罢了。

宫廷以内总有宫女内侍遭到惩罚，最常见的便是廷杖，是以太病院治外伤内伤的伤药都是最好的。小鱼儿被薛怀义这么打一顿，外伤很重，内伤也不轻。

小鱼儿抬起眼来道：“姐姐莫要这么说。小鱼儿便是被人打死，也强过做个洒扫的杂役，被人差遣，冷静无闻地终此平生。姐姐，弟弟若不为出人头地，随便去洛阳城中哪个铺子做个学徒便可，又何必自残身材进宫呢？弟弟进宫，便不是为了无声无息地苟活在此大家间。姐姐在皇上面前保举弟弟，弟弟感激不尽，不管受了甚么委曲，被人如何谗谄，都不会抱怨痛恨姐姐！姐姐也要把稳，只怕姐姐此次得官，也会遭小人妒忌，到时候不知会产生甚么事，让姐姐蒙受无妄之灾。”

我愣住了，张大了嘴巴――民气还能有多么黑，多么毒，为了那点妒忌之心，竟然能够造这类置人死地的谎言。

因而那些小内侍们缓慢地将小鱼儿抬到我宫里。

我坐在床边，吹着调羹里的药，喂进小鱼儿嘴里。小鱼儿咽下一口，眼中的泪簌簌地落下来。

小鱼儿仿佛看出我心底的游移，斩绝地说：“姐姐，我们不狠，只能被人害死。”

薛怀义哼一声道：“死不了！”

苏有明站住，回身问：“可有甚么事？”

小鱼儿嘲笑道：“另有谁？是许世金。皇上每晚睡前，原是他按摩的，现在换了我跟他轮番，他妒恨我，怕有朝一日我完整代替他，以是找统统机遇要肃除我。姐姐，我是你举荐的，只怕他连你也恨上了，只要有机遇，也需求谗谄你。若他本身不敷，还会找背景，找帮手呢。”

上官大人深施一礼道：“薛大人一贯可好？”

一向到晚膳过后，小鱼儿才算醒了过来。春雨自御膳房去领了肉末粥，悠兰命两个内侍将他扶起来用大靠枕靠在床头，拿着调羹喂他。

薛怀义的神采转了好几转，终究呵呵地笑起来：“既然上官大人如此说，鄙人怎能不给大人这个面子呢？陛下日理万机，那么鄙人就他日再来吧。本日请见，也不过是想通报一下十五那日的祈福大会的筹办环境。”

太医走了以后，我将太医留下的外敷药递给春雨道：“快些着人给他敷上，趁便给他换了衣服。”我将内服的药方跟我开的药方查对一番，没差几味药，便将太医开的药方递给悠兰，道：“派人去御药房抓药，返来立即煎了给他服下，让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