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马球[第1页/共4页]

公主不觉得然地笑笑，打马走在女皇陛下的一边。

“皇上万岁”的声音没有了，变成了“阿忠，阿忠”的尖叫声。

跪在地上的宗室后辈齐宣称是，利索地站起。

令媛公主道：“臣妾模糊记得承平小时候在宫里打球的模样，身量比临淄王还小些，脸上的孩子气和狠劲儿，倒有八成像呢。”

她退下走入场内，骑上内官牵来的马，翻身上马，打马融进步队。

上官大人早就迎上去将女皇陛下扶回专座坐下，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盏奉上，笑道：“皇上，您英勇不减当年！臣如果输了，皇上可别见怪呀。”

也只能如此了。眼看时候不等人，我只得带着悠兰和春雨出门。

皇嗣轮只带了这两兄弟，他们身边另有多少侍卫，身上皆无刀剑――在女皇陛上面前，除了女皇陛下的侍卫，任何人不得佩带兵器。

陪在她们身边的西门雀眼里闪过一丝妒忌的光芒。她中间的惜福郡主神采淡然，看不出甚么神采。

女皇陛下闭目深思了好一会儿，展开眼道：“奉告薛大人，这秋风瑟瑟的，莫要着凉了，归去歇着吧。朕打了一下午球，乏了，要回宫歇息。”

女皇陛下无疑是爱好临淄王的。她瞥见那小子一副冒死三郎的架式，打心眼里涌出无穷的爱好。越是爱好，她越是想看看这小子潜力有多大，因而暗中使眼色给阿忠侍卫，让他紧盯临淄王。

春雨伸舌笑道：“是我胡涂。我急着想看女人穿戴靴子的模样，急得晕头了！”

那天中午，我正在宫中用饭的时候，接到女皇陛下的口谕，令我随扈前去西苑陪陛下看球。送走传旨的内官，悠兰和春雨拍掌喝彩：“啊呀，我们百草居的好日子要来了！”

令媛公主想了想，低眉扎眼地苦笑道：“皇上，此人现在是皇上的人，皇上要他生，他便生，皇上要他死，他便该死，哪有臣妾说话的份儿？”

四周几个陪着看球的宫中朱紫掩袖笑出声来。

女皇陛下伸脱手去道：“你看，你看，阿忠绊住临淄王，惜福去抢那只球――进了！”

据《新唐书》记录，当时的马球为木质，拳头普通大，内里挖空，外描彩色。玩者骑在顿时用球杖击球入球门，球杖称为“鞠杖”，为木质或藤质，有一个数尺长的长柄，杖头为弯月形，外裹一层皮。以是，这项体育活动古称“打球”或“击鞠”。

悠兰翻拣着我那些被犒赏的，本来属于承平公主的衣服，找出几件朴实低调的骑马装――饶是最朴实低调了，还是富丽得刺人眼睛――大红镶金边的翻领上襦扎在大红色的裹足裤里，外罩一件刚到膝盖石青色的翻领罩袍――这类罩袍在格式上带着浓烈的西域色采，是当时非常风行的骑马装。

上官大人骑马走过我身边道：“你还不会骑马吧？可惜了公主这身骑马装。”她回身寻觅着，瞥见不远处正在巡查的阿忠侍卫，招招手说，“阿忠，你过来。”

悠兰耸耸肩：“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衣服。当时公主和皇上赏下来的常服很多，骑马装就这么一套。”

球场自有裁判，哨声一响，两队驱马开动，对着那漆了红漆的雕花空心球你争我抢。瞬时候，场上马蹄声声，响声雷动。

她的笑，清楚是皮笑肉不笑。

也只要在这个时候，令媛公主能够趁热打铁地调侃女皇陛下是“老太婆”，而女皇陛下也不觉得忤。

对于女皇陛下的调侃，她的侍女们仿佛已经风俗了，都掩袖转头窃窃而笑。

临淄王眸子一亮，从速磕下头去：“孙儿谢皇祖母犒赏，愿皇祖母万岁千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