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讥讽[第2页/共3页]

慧儿觉得章姨娘会忍，哪想转头就听到那番话，标致委宛，又让人都明白说的是吕姨娘，披着人皮不说人话，亏章姨娘想的出来，可她却感觉镇静的很。

一言即出，吕姨娘便黑了脸，下人目光也悄悄挪开了去，章巧暗松口气。她内心实在没底的很，小门小户再闹不镇静，大不了大打脱手，哪见过如此话里藏刀直打人脸的，她不懂后宅这些弯弯绕绕，却晓得府里大家皆捧高踩低之辈，本日她若忍了气，明日那些人便敢都凌辱于她。

章巧当时只顾惊骇，忽视了很多不公道处，自觉之下承诺为妾，现在回过甚来想想，大人当时何尝没有吓她之意，陈公子也不见得真受甚么伤害，至于他们两边暗里若那边理，章巧也不知。

章巧本日着一袭交领襦裙，上襦为鹅黄色一色缎绣桃花枝，下为湛蓝提花缎马面裙，下摆绣着一圈蝶恋花图案，一身俏生生的，颇衬此时节。此衣也是梁雁山替她备下，装在箱子里陪送她过来。

梁雁山声音暗哑，语气中满满的含混勾引，道：“巧儿这是用心的么？不如就别穿了，大人我正不想出门去，若小娘子愿相陪，我们便在这床上耗一日也无妨。”

轻推梁雁山手臂，打着哈欠唤道：“大人，该起了。”章巧半支起家子，将床里预备的小衣拿来穿上，昨日睡的太晚，又质量不高，这会儿她还困乏的很，闭着眼睛反手系带，行动不由慢很多，更烦人的是那双禄山之爪，隔着小衣覆上她胸口，几次揉捏，如此还嫌不敷，一伸手便扯开了章巧刚系的衣带。

梁雁山斜了李四开一眼，李四开当即闭嘴不敢再抱怨。梁雁山路过轿旁，轻声道：“莫恼自个儿，我陪你一同出去。”行至大门处，章巧下轿，梁雁山等她站稳便先行，她掉队一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

吕姨娘骂那女子贱婢，还将章巧与她比作同类，暗讽章巧乃至不如那贱婢，如此歹意昭然，章巧听得一清二明。陈姨娘和乔姨娘却只端着温婉面孔含笑，未曾责斥吕姨娘，也未曾搭话挽场。

女人再靠姿色也不过几年罢了，如陈姨娘她们，现在不过三十来岁，便已无宠嬖，占着个姨娘位置，还不都是空的，章巧想的清楚，也知本身终有那日，若无大人，真不如嫁个表哥样的男人更有福分。

将跟她同衣女子叫起，脸上挂着笑道：“一个府里出来的，穿一样衣裳又如何！这且不算甚么，衣裳乃身外之物，若不喜大可一弃了之，可有些人，眼里却只要这外物，若哪天扒了去，连人样也一定瞧得出！”

三人一时无话，章巧却想起方才大门口摆布不见戚正的影，便刺探着问慧儿：“我记得大人长随里有个姓戚的，怎一大早一次也未见他？”

慧儿出言时已知犯了忌讳，章姨娘怒斥人也带着股软劲，可却莫名的让人舒畅认同。

慧儿回想半晌说道：“仿佛有几日了，他获咎了大人被撵回家了，您在家时莫非没碰上吗？传闻那日大人发了好大脾气呢......”

梁雁山冷哼一声打马便走，李四开等人忙上马跟上。如此门前女眷等候多时，却连句暖话也未获得，不由有些悻悻，转头瞧见章姨娘，却又惊奇于她的穿戴。

出门碰到吕姨娘挑衅，慧儿暗叹倒霉。吕姨娘向来了江南，入目便没有扎眼之人，除了陈姨娘、乔姨娘，哪个没挨过她的骂，想着章姨娘到底身份比她们略高，或可逃过一劫，没想到底让人调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