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番外一:雪满千山人未还(七)[第1页/共3页]
人都走得干清干净,我刚才不过是硬撑着,这会儿才感觉身上发软,耳朵里嗡嗡地响,扶着床边渐渐坐在地上,连回到床榻上的力量都没有了。
拓跋珪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从我手上拿走了刀子,冷着脸说:“今后这间屋子里不准有刀子,没有本王准予,也不准任何人出去。”
我听不懂他在说甚么,只感觉他明天很奇特、很可骇。我冒死扭解缆子挣扎,他把我的双手扣在头顶,用一只手撤除了他本身的衣裳。
拓跋珪派来的侍女,全都很爱说话,可不管她们如何说,我都从不开口。我既不用饭,也不吃药,起先那几个侍女还好言好语地让我想开点,厥后干脆推出两小我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硬把药汁和米汤灌下去。每次灌下药汁以后,侍女都会跪在地上赔罪,要求我不要再跟王上闹了,因为她们的王上说过,如果我死了,她们全都割舌、剜眼、断手。
拓跋珪再没来过,我的病稍好一点,反倒是刘宁辰来看我。她现在已经是魏王的刘妃了,身上熏的香冲得我更加难受。她站在我的床榻前,趾高气昂地挺着微隆的肚子,我晓得,那边面装着魏王的第一个孩子。
宁辰挤出几滴眼泪,抚摩着肚子,还想说甚么。拓跋珪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滚!”
半夜里我又烧起来,迷含混糊地甚么都不晓得,闻到有药味就死死咬紧牙关。一只大手捏着我的下颔,硬逼着我伸开嘴。
“燕燕!”头顶传来一声透着欣喜的呼喊,那声音那么近、那么体贴我,我觉得是哥哥终究不再生我的气了,竭力展开眼。拓跋珪的脸呈现在我的视野里,他眼窝泛青,胡茬混乱,跟那天在大帐当中判若两人。
宁辰愣住了,大抵没想到我还能抵挡。这时门帘一掀,拓跋珪大步走出去,一屋子的人都吓得跪倒,只剩下我和宁辰还站着。我真佩服宁辰,她一见景象不好,刚才华势汹汹的一张脸,立即带上委曲的神采,冲着拓跋珪说道:“王上,她要杀我……”
她在我面前交来回回走了几圈,带着几分讽刺看着我:“你不是大燕最高傲的公主么,如何变成这副病猫似的模样了?你就是傻,豪情哪有好处实在,现在如果没有匈奴的战马,他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足足过了有一辈子那么久,拓跋珪才起家,用被子把我裹住。汗意畴昔,身上一片冰冷潮湿,我感觉本身从里到外都脏透了,脏得我本身都不肯再看。
“燕燕,你是我的,我不会再答应你飞走了……”他喃喃低语,埋首在我颈间。
他的行动涓滴不断,反倒顺着我的话说下去:“是,我疯了,我要征服慕容氏的每一寸地盘,包含你……”
我没有闹,我很清楚本身在做甚么。
门别传来“啪”一声脆响,像是手掌扇在侧脸上的声音,接着是连续串木架倒地、东西掉落的声音,异化着贺兰敏“哎哟”的呼痛声。
拓跋珪冷冷的声音从门外飘出去:“本王是让你把人‘好好地’带过来。”
再醒来时,头疼得更加短长,我能感遭到,本身呼出的气都是热的,身上绵软得一点力量都没有。我把眼睛展开一条缝,四周的光芒实在过分激烈,刺得我难受,我稍稍扭解缆子,悄悄哼了一声。
我不睬他,他却一点也不恼,帮我穿好衣裳,又弯下身子,把一双极新的鞋子套在我脚上,柔声说:“我筹办了一件……礼品,想送给你,过了这个生日,你就十七岁了。”
我还要再挣,拓跋珪已经松了手,用被子挡住我的脚尖,阴沉着脸对中间的侍女说:“重新煎药来,撬开她的嘴灌下去。”几个侍女吓得瑟瑟颤栗,明显怕极了他,我抱着被子甩给他一个白眼,就算别人都怕他,我也不怕,我偏要气死他,或者让他气急了一刀杀了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