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拒之门外[第1页/共3页]
此剑法不重根底、不重见地,只重“悟性”二字,有悟性,初入剑途的少年都可一夕得悟,没悟性,剑界耆老也只能点头。
贺孤穷是半途入门,进了凌霄剑宗时已过了插手试剑大会的年纪,以是与《万道引弃世剑诀》无缘,贺孤穷本也没有在乎,但自从他创出《杀神剑章》后,功力和杀心都是与日俱增,脾气越来越乖戾,竟稀有次几乎失控,实在令他苦不堪言。
走近白马寺,阵阵梵音从寺门传来,只听这诵经声,应飞扬怠倦减退,神清气朗。贺孤穷上前拜了庙门,方要报着名号,却见守门小沙弥面带诧异,奔逃便喊道:“徒弟,不好了,牛鼻子找打上门了!”
洛阳看着就在面前,但真走起来,却仍相隔甚远,目睹天气已晚,晓得宵禁之前是进不了城了,刚巧视野之呈现一寺庙。贺孤穷道:“罢了,又让你小子拖过一天,白马寺就在前面,今晚你我就在那借宿吧。
“哼”贺孤穷杀气收敛,侧身冷眼。
应飞扬道:“大师此言差了,寺门尚开,怎先闭了便利之门,佛眼之下,皆为众生,大师因何起了别离心。”
“怎有能够。”贺孤穷嗤之以鼻,“佛道同为正道,又不是水火不容,且我与法相寺的枯明大师有过几面之缘,那老衲人佛法高深,见地博识,如有机遇能与他秉烛夜谈,也算快事。”贺孤穷这几句倒是至心实意,贰心中戾气太重,道家的有为之心已难化解,佛道虽有别,但也有共同互补之处,佛家消人戾气的手腕远在道家之上,或许能从枯明大师那边,寻得些许帮忙。
“天气将完,欲借宿一宿。”贺孤穷看出对方敌意,竟也少有的恭谨起来。
“本来那是白马寺。”应飞扬说着,心神驰之。白马寺是佛教传入后的第一所寺院,素有“释源”称呼,“马寺钟声”是更是洛阳八景之一,去洛阳,不去白马寺游历一番即是白行一遭。
应飞扬点头,自傲道:“错了,此次我一步不逃,一招不出,就要从师叔面前安闲分开。”
凌霄剑宗虽是以道家派门立派,但历经数百年,宗教色采已淡去很多,原有的丹鼎符篆之术皆已式微,只剩下剑术,门中弟子对剑的尊崇犹在三清之上,而贺孤穷这杀胚作为派中异类,更没有半分道家无争有为之风。常日他虽着道服,却鲜少以羽士自居,不想现在却是以这羽士身份引来不便,心中对这些被皇权所摆布的派门不由多了几分鄙夷。
贺孤穷寒声道:“好啊,逃吧,看你此次能逃得了多远,接得了我几招!”
贺孤穷虽老是被应飞扬气得要杀人,但每次揍过应飞扬后,内心老是可贵的畅快,好似宣泄了持续多年的戾气普通,对应飞扬的态度也稍和缓了些。连他汲汲于《万道引弃世剑诀》的启事也被应飞扬套去了。
无法贺孤穷技高一筹,任应飞扬如何埋没行迹,贺孤穷总能将他找到,而被发明总计的应飞扬,却从不乖乖束手就擒,每次都要顽抗加挑衅,非逼得贺孤穷使出《杀神剑章》不成。
“这些和尚,跟羽士有仇怎的?连门都不让入,真是没半点慈悲心,罢了,归正入了梵刹,可吃不上这么好味的烤兔子了。”应飞扬啃着一个吱吱冒油的兔腿,含混道。
应飞扬身形肥胖,衣衫褴褛,一身风尘仆仆,精力倒是健旺,不见半分疲色,此时踱着方步,故作落拓之态十步一停,五步一顿,双目环顾,似是浏览周遭风景。前头贺孤穷神采倒是越来越黑沉,终忍不住道:“再磨磨蹭蹭,我便给你配上辔头,拿鞭子抽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