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蒙逊的番外：我的余生(2)[第2页/共2页]

我卧病竟至大半年，太医们束手无策。最严峻时，我连遗诏都拟好了，只等着上天将我带走。病榻之上听到奏报：拓跋焘围攻统万城，活捉了赫连昌。我看着镜中的本身，衰老的面庞，病态的身躯，满心悲惨。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我不但落空了攻打大夏的最好机会，也再无能够与拓跋焘对抗了……

牧犍痛哭零涕：“父王，您可有甚么话交代儿臣？”

我叹了口气，眼望虚空：“自晋国灭亡，百多年来北方前后建了十几个国，现在只剩下魏国和我凉国了。”

我出世前，张氏前凉、巴蜀成汉、匈奴人的前赵、鲜卑人的前燕、羯人的后赵，皆已亡。我还未举旗自主前，苻坚的前秦，鲜卑人的后燕，亡。与我同期的，吕氏后凉、南凉、西凉、西秦、姚氏后秦、大夏国、南燕、北燕，皆逃不过覆亡的运气。

我结束了凉州的盘据分裂，让百姓不再流浪失所，儒学得以在凉州生长昌隆，开凿石窟寺设立译场，这些，都是我送给拓跋焘的礼品。但愿他能好好操纵我给他留下的这统统，成为结束乱世之人。

《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二》：蒙逊卒，谥曰武宣王，庙号太祖。牧犍即河西王位，大赦，改元永和。立子封坛为世子，加抚军大将军、录尚书事。遣使请命于魏。

我精力有些不济，喘气半晌，叮咛李典再写下一道圣旨：“立孟氏为王后。”

我梦到一个红色的房间，甚么都是白的，内里走来走去的人也穿戴白衣服。安排非常奇特，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在闪着光。一张窄窄的床上躺着个肥胖的男人，面色惨白，像是睡着了。看那面庞，大吃一惊，竟是年青时候的我！

牧犍哭着打断我：“父王，千万别这么说。父王定会安康。”

将首要的事一一叮咛，再没有甚么放不下的了，我放心等候最后的那一刻。我本起于布衣，如果承平乱世，顶多当个武将，老婆孩子热炕头便是最大的满足。可生逢乱世，各种机遇相加，竟成绩了一番功业。凭着起兵时的两万人，到现在盘据这么大的凉州，具有百万臣民，我满足了。不管将来史乘会如何写我，除了对段业与男成，其他我问心无愧。

我吃力睁眼，看到床边跪着一小我，握着我的手在抽泣，恰是牧犍。

我持续口传：“立李暠之女李敬爱为太子妃。”如许，也算是对李暠的赔偿了。

“如果有力对抗，不如降了拓跋焘，免得百姓生灵涂炭。”我倦怠地闭眼，忍下肉痛，说出在这人间的最后一句话，“你如果不能被拓跋焘所容……便自裁告终罢……”

我沙哑着嗓子，说得断断续续：“牧犍，为父走已到起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