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惜别(1)[第2页/共2页]

小弗点点头，吸口气偏头用手背擦眼角。看向我时眼中晶光明灭：“艾晴，此次，我跟大哥一起送你走。”

他挺直身子，上前一步，缓缓地对着卑摩罗叉跪下：“师尊是最后领罗什入佛门的戒师，不知师尊可否再为罗什担负戒师？”

我问道：“你何时回龟兹？”

小弗却俄然板起脸，面带喜色：“大哥，我进长安之前，传闻你有了十个妾，此中一个还生了双生子。你怎可如此对不起艾晴？”

小弗面庞变得庄严：“本想着待一个月，可现在看来要提早走了。待拜见了姚兴，我们就得归去。”

卑摩罗叉吃惊地看着罗什，又对我看一眼，沉默半晌，感喟着：“是你本身起了欲想，现时可有悔心？”

见卑摩罗叉？我惊奇地看他，却见他神态自如。跟着他走进佛堂，卑摩罗叉坐在蒲团上，手里固执一卷佛经，恰是罗什的译文。他见到我，也一样面露惊奇。

一只手握住我，罗什温润地对我笑。我与他对望一眼，再转头对着小弗：“小弗，上天对我真好，在我临走之前又能再见到你……”

小弗靠在罗汉榻上，伸手去捶本身的腰，点头长叹：“年事不饶人啊！真没想到，我也有老的一天。大哥也老了，只要你，永久年青，多好……”

我跟罗什相视一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小弗这才豁然。这对双生子在罗什接管十名宫伎后半年不到便出世，其及时候上并不婚配。而况十名宫伎大部分已拜别，这些真相也无人理睬。人们最喜好听的是惊世骇俗的小道动静，以讹传讹，越描越黑，究竟本相便被淹没在口水中。所谓八卦的力量强大，古今皆然。

卑摩罗叉冷静看着我们俩，面上亦有动容之色。沉默好久，长叹一口气：“你乃率性而为之人，此是你的劫数。其中辛苦，亦不为外人所知。既如此，你便本身措置这段孽缘罢……”

罗什在案桌底下与我十指交缠，对视上小弗，眼神腐败澄彻：“这是天然。”

卑摩罗叉垂下视线向我行礼，转头不看我一眼，只是淡淡地问罗什：“传闻你在长安传法译经，此举于汉地大有重缘，受法门生可有几人？”

罗什恭敬地答复：“汉地经律未备，新经及诸论等，多是罗什所译。三千徒众，皆从罗什受法。但罗什累业障深，故而只是传法，不收弟子，不以师礼受三千徒众之敬。”

我早已泣不成声，嗓子疼痛难忍。罗什含泪看着我，却还是面带浅笑。

罗什用尊敬的口气说：“师尊，这位便是罗什之妻，艾晴。”

“既然如此，还是我跟罗什送你们。”我泪光盈盈地看向小弗，声音起了一丝哽咽，“等送走了你，我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