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命如蝼蚁(2)[第2页/共2页]

那是吕光不肯赈灾藏下的余粮。现在，连这些粮食都奉上疆场了，城里到哪儿再去找大量粮食？送行的吕纂挥了挥手，兵士们上前殴打想要靠近粮车的人群。饥民们哪有还手之力，不到半刻钟，街边到处是头破血流的人，乃至有人被活活打死。

“他当然是造了深重恶业，今后自会受果报。”

我拉着罗什的僧袍袖子，禁不住笑了：“那晚送来一袋小米的人，是程雄！”

他回望着我。为了节俭，我们没有点灯，雪地的反光还是照亮他眸子里的深沉悲哀。将我搅入怀中，他低喃着我的名字。

一车车粮食往城门运去，饥民们个个红了眼，冒死朝粮食伸手，震天喊声大起：“粮食，粮食啊！”

那一整天，姑臧城内到处是哭声，抬头看天，任雪片飘落在脸上。想起北朝民歌中有一首《断绝谷》，刻画了兄弟相残的惨象：

没有这场时空实验，身处当代的我永久都没法切身材味命如蝼蚁是甚么意义。

“方才有人拍门，我去开门时看到门口放着这个麻袋。”

内里泛着惨痛白光的雪地，映托出他悲戚的神采。他长叹一口气：“即便这些哀鸿宿世造了业，可此生倒是无辜的。他们身处存亡旋涡中，底子有力自救。我愿为他们消弭业障，愿为他们承担统统磨难。可我却展转有力，没法反对天灾，也制止不了天灾。我究竟能为他们做甚么？”

回身面对他，用力握住他的手：“罗什，尽你所能，让那些刻苦之人有一丝精力慰籍吧。就算终究没法逃过冻死饿死的运气，也起码让他们在死前，抱着对来世的期许满足地闭眼。”

内心的哀戚不下于他。为他披上棉衣，拉过他的手，靠上他肩膀。

罗什莫名：“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