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生唯一的婚礼(2)[第1页/共2页]

“能。”只吐出这一个字，却如同人间最大的承诺，重重砸在每小我心间。

吕光这是铁了心要将罗什赶出佛门。在场的和尚们听了，面露哀凄，有人乃至哭出声来。

“吕都督不必起火，罗什不过是向世人申明一事。”睿敏的目光扫视全场，却不看我，语气悲怆但心坚意定：“罗什既入佛门，活一日便奉养佛祖一日，毫不出家。娶妻乃是迫不得已，我佛慈悲，以罪定论，实为中下品罪。而迫人遭业者，其罪上品，更是无恕。”

“吕都督，另有我。”小弗大步走到哥哥身边，将他手上的第三碗酒夺过喝了。

“我也替师父们喝！”更多的人站出来。

吕光嘲笑一声，阴沉着脸：“法师能喝完这里统统人的酒么？”

“我也能！”

这例子说得如此清楚了然，在场合有人都听懂了。吕光揣摩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臭和尚，竟然敢指桑骂槐骂本都督！”

吕纂应诺一声，手按在腰间剑柄上，语带威胁，“法师请。”

白震赶紧上前打圆场：“时候也不早了，就让诸位师父归去安息吧。”

他挥一挥手，立即有部下搬来几十坛酒。盖子翻开，酒香飘满广场，和尚们气愤掩鼻。有兵士发碗到世人手中，另有兵士将坛子里的酒分倒在大家的碗里。和尚们手持盛酒的碗，都掩面颤抖着。

吕光对着白震点点头，白震站起家，难堪地说：“本日本王嫁女，法师乃本王亲姐之子，更是亲上加亲，望法师善待吾儿，伉俪恩爱，白头偕老。”

罗什厉声喝道：“吕都督，你意欲何为？”

“我也能够。”白震身后的一个禁军头领也站了出来，走向和尚们，接过酒喝下。

“吕都督，和尚结婚的确闻所未闻。但究其启事，怕是任谁都晓得吧？”一向喃喃念佛的罗什俄然展开眼，对着吕光射出锋利的目光，回身对着世人大声说，“昔有魔王调派天女勾引持世菩萨，欲坏其修行。持世菩萨敏谢不受，唯有维摩诘大师乐意受之。众不觉得然，大师亦不加辩论，却暗里教天女修行。公然所得修行之乐，胜於五欲之乐。罗什定效仿维摩诘大师，禅定修行，得意其乐。”

吕光觉悟过来，悻悻地对着罗什：“早些散了也好，法师还要跟公主圆房呢。彻夜洞房就在法师禅房内，早已为法师备好。”他回身对吕纂叮咛，“纂儿，送法师入洞房。”

“我来喝！”

他回身看向吕光，目光沉毅：“既然这烦恼是佛陀所种，罗什便该欣然受之。罗什已是破戒之人，本就罪无可恕。这酒，罗什代统统和尚喝。只是要让吕都督绝望了。即便醉死，罗什也毫不出家！”走到比来的一个小沙弥面前，拿起他的碗抬头喝了下去。

罗什环顾世人，眼里已规复了淡然：“诸位不必哀伤。《维摩诘所说经》中有云：？维摩诘问文殊师利：‘多么为如来种？’文殊师利言：‘有身为种，无明、有爱为种，贪、惠、痴为种，四倒置为种，五盖为种，六入为种，七识为种，八邪法为种，九恼处为种，十不善道为种。以要言之，六十二见及统统烦恼，皆是佛种。’你们看，统统烦恼皆是佛种，烦恼恰是菩提。没有烦恼，聪明从何而来？慈悲从何而来？又如何济度为烦恼所苦的众生？”

“你们……”吕光暴跳如雷，眉毛倒竖，握住腰间长剑，“好，一个个敬酒不喝喝罚酒是罢，老子倒要看看龟兹人的脖子有多硬！”

罗什胸口狠恶起伏，深呼吸几次稳住呼吸，回身向统统僧众宣讲：“菩萨未成佛时，以菩提为烦恼。菩萨成佛时，以烦恼为菩提。何故故？于第一义，而不二故，诸佛如来，乃至统统法仍旧。”（注解：语出罗什翻译的《佛说仁王般若波罗蜜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