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重回龟兹(2)[第1页/共2页]

可眼下也只能求段业：“段参军，不知可否派人送我去找鸠摩罗什法师的弟弟弗沙提婆？”

进了房间，只剩我们俩时，我对着他一拜：“段参军，妾身冒放逐眷，实为保身。无法之举望参军包涵。”

只好再向段业刺探一些别的题目，得知龟兹城被攻破已经五天了，破城第三天白震就即位当了龟兹王。

“无需多礼，段某明白小娘子的苦心。”他倒是彬彬有礼，一下子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段参军，太好了，正要寻你。嫂子一人出城采药可不平安，段参军新婚燕尔，怎就舍得？”

“此话当真？”他还真是科学，脸上也是一副诡秘的模样，一样抬高声音，“倒是在何时何地，万望小娘子奉告。”

段业天然非常惊奇，对我看了一眼，刚要开口反对，我从速装出高兴状，飞奔到他面前，低声说：“妾身曾得高人指导，可一窥天机。段参军若救得妾身，自有回报。”

段业会亲身护送我，实在是这期间谶纬的力量强大啊。

小头子大喜，仓猝回礼：“小的辎重营马三，领着些老弱病残打扫疆场，实在没啥油水。段参军是杜进将军面前的红人，小的想请段参军在杜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为了让他情愿送我，吊吊他胃口：“参军若肯送妾身，妾身即回报谶语。”

此时孤身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那些沿街劫掠的兵士恐怕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吕光入龟兹城时，瞥见宫室绚丽，曾命段业著《龟兹宫赋》加以调侃。龟兹人糊口充足，家家酿有葡萄酒。有些人家藏有千斛，颠末量年酒香淳郁。吕光为了大飨将士，放纵兵士劫掠，士卒每日酗酒者多不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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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小头子会美意送我，本来是为了攀友情。想不到段业此时已是杜进面前的红人，那他应当有一些说话的分量了吧。

“鸠摩罗什大法师之名如雷贯耳，段某亦知法师深解法相，善闲阴阳，心中一向神驰。”

“妾身曾与法师有缘，若能得参军互助，见上法师一面，妾身定让法师为参军指导一二。”

思路被打断，护送我的阿谁小头子正朝着一名墨客打扮的人作揖。啊哟，姓段，不会就是段业吧？

谶纬在魏晋南北朝期间非常流行，与儒学、玄学密不成分，实在就是很忌讳诡秘的预言。王猛为了让苻坚杀尽来降的鲜卑人，就操纵谶纬让人四周漫衍“甲申乙酉，鱼羊食人”。苻坚仍然宠遇慕容垂等人，但他超期间的民族政策没有见效，王猛的这个谶纬惊人地精确。公元384年就是甲申年，这一年开端，前秦崩溃。鱼羊为“鲜”，固然苻坚是被羌人姚苌所杀，但前秦终究的毁灭，恰是在鲜卑人阵容浩大的复国活动中。

我一起回想着史籍里的记录，走进城门。昔日富强的龟兹王城，现在看上去萧瑟寥落。大街上极少人走动，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吕光的兵士们多数面色酡红，东倒西歪地在街上浪荡。看到哪家门面好些，就破门而入，内里随即响起惨痛的哭喊声。

我不晓得罗什现在是甚么状况，只能用这些段业感兴趣的话从旁探听。

“哦？段参军还未曾见过法师？传闻法师正在吕都督处，段参军应当能常见到啊。”我不动声色地察看他的反应。

怕他不承诺，神神道道地抬高嗓子：“以妾身所学相人之术，观参军绝非池中虾蟹，参军身被磷光，今后定有番大做为。”

他猜疑地看我，看他的神采仿佛并不信赖我有这本领。也不奇特，我长得过分年青，又是一身血污臭气，浑身高低没有半点神棍的模样。心下焦急，低声问：“吕都督在攻破龟兹前夕可曾夜梦金象飞越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