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重回龟兹(2)[第1页/共2页]

果然他惊奇地昂首，对那名带着我来的小头子作揖：“有劳这位大哥了。”

这是《晋书》里的记录，吕光因为这个梦信心大增，说这是上天预言龟兹必亡。因为《晋书》里写了太多怪力乱神，后代史学家常常不把它当作野史。我现在是在压宝，押的是吕光为了鼓励军心，的确编出了这个梦说给部下听。押错了，再想别的体例。

只好再向段业刺探一些别的题目，得知龟兹城被攻破已经五天了，破城第三天白震就即位当了龟兹王。

我一起回想着史籍里的记录，走进城门。昔日富强的龟兹王城，现在看上去萧瑟寥落。大街上极少人走动，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吕光的兵士们多数面色酡红，东倒西歪地在街上浪荡。看到哪家门面好些，就破门而入，内里随即响起惨痛的哭喊声。

“这，怕是不能。”他仿佛很心动，却踌躇着，“段某只是小小参军，职位太低，没法得见。”

谶纬在魏晋南北朝期间非常流行，与儒学、玄学密不成分，实在就是很忌讳诡秘的预言。王猛为了让苻坚杀尽来降的鲜卑人，就操纵谶纬让人四周漫衍“甲申乙酉，鱼羊食人”。苻坚仍然宠遇慕容垂等人，但他超期间的民族政策没有见效，王猛的这个谶纬惊人地精确。公元384年就是甲申年，这一年开端，前秦崩溃。鱼羊为“鲜”，固然苻坚是被羌人姚苌所杀，但前秦终究的毁灭，恰是在鲜卑人阵容浩大的复国活动中。

为了让他情愿送我，吊吊他胃口：“参军若肯送妾身，妾身即回报谶语。”

“妾身曾与法师有缘，若能得参军互助，见上法师一面，妾身定让法师为参军指导一二。”

段业会亲身护送我，实在是这期间谶纬的力量强大啊。

再不走要穿帮了，我想脚底抹油，却发明比来的冷巷子口也有二十来米。如许明目张胆地开溜，怕走不出几步就被拿下。一面脑筋飞速扭转，一面又抵挡不住猎奇心，想看看北凉国主的真脸孔。唉，学这专业真不好，猎奇害死猫啊。

小头子大喜，仓猝回礼：“小的辎重营马三，领着些老弱病残打扫疆场，实在没啥油水。段参军是杜进将军面前的红人，小的想请段参军在杜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我绝望了。现在获得的动静只要他被囚王宫，到底吕光有没有逼他破戒，段业如许的级别，又不是氐人亲信，估计也不晓得。

我说这小头子会美意送我，本来是为了攀友情。想不到段业此时已是杜进面前的红人，那他应当有一些说话的分量了吧。

“无需多礼，段某明白小娘子的苦心。”他倒是彬彬有礼，一下子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乃是名震西域的大法师鸠摩罗什。妾身有缘，曾于法师处管窥蠡测，已是受益非浅。此番入龟兹城，也是但愿能再见法师天颜。若还能得法师点拨，妾身定可更具妙算。”

“哦？段参军还未曾见过法师？传闻法师正在吕都督处，段参军应当能常见到啊。”我不动声色地察看他的反应。

段业谢了阿谁头子，再拜别与他说话的军官，在他们的调笑中带着我分开。跟着他走时内心还是惴惴。不过，以我所知汗青上的段业，不是吕光那种武夫，再不可，对着他一小我我也能对付。他带着我走进一所民房，内里有好几个文人模样的向他打号召。应当是征用了龟兹人的屋子，住在内里的都是文官。

“鸠摩罗什大法师之名如雷贯耳，段某亦知法师深解法相，善闲阴阳，心中一向神驰。”

史乘记录段业本人并无机谋，只信卜卦巫术。我这一招，但愿能正中他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