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伤逝(1)[第2页/共2页]

小弗倒是将头偏开，对我和罗什的眼色视而不见。我拿眼瞪小弗。罗炎都已走到了生命绝顶，他哪怕装一下也好啊。

罗炎一边咳嗽一边说：“叫她母亲！”

“别看你现在身强体壮，你可晓得，你小时候体弱多病，让你母亲操碎了心。每次你抱病，她老是连着数月吃斋念佛，每日不是在佛前膜拜，便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你。恰好当时她听到流言，说这本是该她受的天谴，却报应到了儿子身上……”

那一夜，龟兹下起了可贵的雷雨。国师府佛堂外雷电交集，屋内没有烛光，唯有闪电劈过的刹时照亮一个肥胖的身影。耆婆跪在蒲团上朝着佛像猖獗叩首：“佛祖，我赌咒愿以本身的阳寿为我儿挡灾，为何你不该我？是不是我的心还不敷诚？要如何他才气活下去？”

“她甘愿你恨她一辈子，也要你安然安康地活下去。但是，我不能让你再恨下去，那样对她不公允。”

罗炎看向小弗，嘴角颤栗：“古迹果然呈现了。第二日一早你展开了眼，也能吃下东西了。你母亲照顾你到病愈，一意实施承诺削发。我分歧意，她便绝食。一向到了第六日，我不得分歧意……”

小弗泪流满面，声音颤抖：“本来，本来她是爱我的，爱得那么深。可我却不晓得。直到她死，我都不晓得……”

罗炎感喟：“你还那么小，怎会记得。但你四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总还记得吧？”

小弗还是不信赖，绷着脸嘲笑：“苦处？她能有甚么苦处？”

小弗坐在罗炎床前，难过地握着父亲的手：“我小时听奶娘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