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出去走走吧[第1页/共5页]

“啊，我……”愣住了，我当然是读了质料才晓得的。

我轻拍他的背，怀中的他，固然个子那么高，却肥胖得让民气疼。这一刻，真想化身为耆婆，替她安抚他。

他小时候跟我说过？我我我如何不记得了？（

南北朝期间和尚慧皎著《高僧传》记录鸠摩罗什为盘头达多说大乘：“俄而大師盘头达多不远而至。王曰。大师何能远顾。达多曰。一闻弟子所悟非常。二闻大王弘赞佛道。故冒涉艰危远奔神国。什得师至欣遂本怀。為說德女问经。多明人缘空假。昔与師俱所不信。故先说也。師谓什曰。汝於大乘见何异相而欲尚之。什曰。大乘深净明有法皆空。小乘偏局多诸漏失。师曰：汝說统统皆空甚可畏也。安捨有法而爱空乎。如昔狂人令绩师绩线极令细好。绩师加意细若微尘。狂人犹恨其麤。绩师大怒乃指空示曰。此是细缕。狂人曰。何故不见。师曰。此缕极细。我工之良匠犹且不見。况别人耶。狂人大喜以付织師。師亦效焉皆蒙上赏而实无物。汝之空法亦由此也。什乃连类而陈之。来去苦至经一月余日。方乃佩服。师叹曰。師不能达反启其志。验於今矣。於是礼什为师。言和上是我大乘师。我是和上小乘师矣。”

我不太明白，问道：“‘进登三果’是甚么？不是件功德么？”

“佛教讲统统皆苦，老病死，怨憎会，恩爱别，所欲不得，以是苦的本源是爱。如能灭尽爱欲，便能得涅槃，今后离开六道循环，进入永久天下。实在佛陀本身，莫非就没有爱欲么？他有妻有子，他也有牵挂吧？他提出灭爱欲，恰是因为受过爱欲之苦吧？但是，爱欲真能灭的话，佛陀需求到死时才得摆脱么？涅槃，寂灭，作灭、灭度、寂、无生、择灭、离系、摆脱，不管有多少种叫法，都是死的同义词罢了。只要死，才气灭尽统统爱欲，佛陀本身，只怕也是晓得这个事理的。以是，他描画出一个身后的天下，一个西方极乐天下，以弥补当代为灭爱欲丢弃的各种。但是，为何必然要……”

他顿住，悄悄将我的手放下，“师尊还在我处……何况……”

我们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我蜷着膝，悄悄看他。月光洒在他身上，渲出一圈华晕。

我爱他！

他不置信地看向我，眼里，流过一丝感激，旋即低头：“你，披件外套吧，夜凉……”

啊！我终究脑筋转过弯来了，他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奉告我，耆婆，耆婆她，在天竺亡故了……史料只记录耆婆单独分开龟兹，到了印度。然后便再无笔墨记录，本来是她死在了印度。而这个动静，他才方才从盘头达多处听来……

“你安知他的名字？”

慧皎的《高僧传》里耆婆跟鸠摩罗什的最后对话：“什母临去谓什曰：‘方等深教，应大阐真丹。传之东土，唯尔之力。但于本身有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忘躯。若必使大化传播，能洗悟蒙俗。虽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

他俄然沉默了下来，目光盯住河水，入迷了半天。“我母亲……”他咬着薄薄的唇，仿佛要咬出血来，颤抖着声音悄悄说：“师尊明天赋奉告我，我母亲行至天竺，三个月前……三个月前……已进登三果了。”

“如此深夜，罗什不该来的……”他的声音，竟然有丝颤抖。“只是，心中积郁，到处闲走，竟然走到了这里。在门外盘桓已久，终是忍不住拍门了。”

见他点头，我转移话题，但愿他不再沉浸于哀思中。“罗什，奉告我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不晓得的事情。”实在，转移话题只是借口，我是真的想晓得小时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