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烂泥[第2页/共2页]

“天下有多大，世人有多不一样，我全然不知。”

晏先生扬起嘴角，起家往外去。

这个节骨眼，让他留下太微，未免让人不安。

“国师终究死了。”

他们这一回，的确是赢定了。

有人在门路上仓促跑动，一边大声地叫：“殿下！殿下！”焦心无措的声音，让杨玦皱起眉头。

天气转眼便黑了。

信陵王也身子一仰，靠到椅背上道：“还觉得他真能长生不死呢。”

而另一封，由晏先生写就的，则被天真拿给了薛怀刃。

但六皇子发了话，谁敢说不能。

寿春的宅邸，模糊还是她分开时的模样，但杨玦已经好久没有踏足这里。

晏先生神情冷酷地把信报收起来。

这一回，他给薛怀刃的信上，清楚写下了日期。

杨玦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床上。

“哪有长生这类事。”晏先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毫不客气，“您就是成日想些没用的东西，才会落到现在这类境地。”

“小时候明显那般敬爱，怎地长大了便变成讨人嫌的男人。”信陵王摇了点头，仿佛不敢信赖。

开弓没有转头箭，他才不要做那個悔怨之人。

寿春的尸身，还在旧都。

焦玄烂泥似地黏在那。

而这第一步，早就写在运气的车轮上。

他身后，暮色愈见深沉。

人群聚起，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

晏先生眯起眼睛，坐到他劈面：“他若只是个平凡人，天然由得他软弱。但是，他是一国之君。”

晏先生抬起眼，定定望向他：“这件事，您已经问过我三次，我每一次都只说一样的话，您莫非觉得多问几遍，我便会嫌费事而改口不成？”

缓慢下坠中，他瞥见头顶的天空，五彩斑斓，变幻莫测，如同箱笼打翻，锦缎四散。

晏先生按住桌上的信报，悄悄呼出一口气。

“何事？”

他下了马，提着个灯笼，单独去了寿春的屋子。仆人不在，屋子里只要沉重的暮气。

帐子上还绣着寿春喜好的花腔，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叫他想起寿春。

太微一向在里头，几近不分开。

没有小祝，也没有焦玄的大昭，已经不能算是大昭了吧？

“她固然一心为我，但体例全错了。在您找到我之前，我连皇城在那里也不晓得。”

杨玦深吸口气，抱住身下的被褥。

翌日一早，他便去了镇夷司的地牢。

“不过，夫人那边要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