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天命[第1页/共2页]

杨玦冷声寒气讥了几句后才正色问道：“他为甚么不肯意？莫非婚约那头的人物，是甚么了不得的家伙？”

又过半响，杨玦方才怔怔回过神来，对着他远去的方向点了点头。

“洛邑慕容氏……”

他盘起腿，打坐似地在薛怀刃面前坐下来，因满脸堆着猎奇，看起来稚气未消。

绝顶处是一盏石灯笼，高而瘦，在夜里披收回昏黄微光，像是一团指路的萤火。

杨玦收回击，眯了眯眼睛：“虽说婚约这类东西，想毁便能毁，可如果靖宁伯不肯意，总归不好玩。何况，也不知她被许给了哪家的蠢货。”

杨玦大笑着，扬眉摆手道：“这话倒不真，你同我扯谎话的时候但是很多。”不过，嘴里说着辩驳的话，他脸上的笑意倒是一点未曾淡去。

他大步出了门。

如果他得不到，那旁人也休想获得。

哪怕灯火透明，也没有甚么人味儿。

饶是国师如许的人物，也没有切当的体例来治愈他。

薛怀刃略一点头，走到了他身侧。

话至尾音，他俄然想起了太微。

他探脱手，抓住了椅子：“我去和老头子说，让他给你指婚！”可话才说完，他俄然面色一沉，“不对，启明那小子先前但是说了，那丫头身上有婚约在。”

“他也配不肯意？”杨玦冷冷地笑了一声，“赏他脸面，才说个娶字，若非他在老头子跟前得脸，我才不屑正眼瞧他。他就是不肯意也无用，摆布折腾一些罢了，迟早还是得情愿。”

慕容家远在洛邑，山高天子远，又是几代传承下来的钟鸣鼎食，即便襄国成了大昭，即便都城动乱，民气惶惑，可洛邑……还是慕容家的洛邑。

小径不过两尺来宽，二人并排一站，便站得满满铛铛，再不能过人。道旁满是花草，挤挤挨挨，开得秾艳芳香。

薛怀刃背过身，面上安静无波的面具呈现了一道裂缝。

杨玦蹙了下眉，今后一倒，躺了下去。

门外已经夜深，薛怀刃走后便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他低低说着，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同义子切磋甚么玄机。

杨玦絮干脆叨地提及话来。

——他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可薛怀刃对他而言，不是旁人。

薛怀刃面上波澜不兴地听着，忽尔一笑：“靖宁伯不会情愿。”

不像他面上的冷酷懒惰，他的眼神是庄严而沉着的。

他神采冷酷地闭上双眼，缓缓说道：“因为我要她。”

“人生不过仓促几十年，实在是太短。”

他行至四周，俄然停下脚步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

如果他不信“天命”二字，那他这平生，恐怕就只能如此了。以是他信，很信。只要传说是真，只要他们找齐舆图，那他的病就必然能够被治愈。

“六皇子好些了？”

焦玄便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归去吧。”言罢，他命人推开门，走进了暗中当中。

杨玦蓦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地从床上爬起来，扑到他面前道：“哥哥，我是不是疯了？”

是以他这辈子赶上国师，便是天命。

焦玄用罢了宵夜，便拄着他的蛇头拐去了国师府角落里的一间屋子。那屋子四周草木葳蕤，富强得让人不知下脚。

薛怀刃微一点头道：“我几时同你说过谎话。”

仅仅只是“不能”二字，便已充足令贰心头火起。不等薛怀刃答复，他霍然又道：“如果不能，毁了也罢。”

伴跟着话音，小径已到绝顶。

“罢了，摆布不是甚么急事，迟些再说也无妨。”薛怀刃长身而起，转过身朝门外而去，“转头再议吧。”又道，“夜深了，你先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