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预言[第2页/共2页]

沈嬷嬷便对付了两句，想问些别的，但姜氏满嘴胡话，听得她头疼不已，只好退出去不管。

深更半夜，丫环煎了药，奉上来，他亲身端去给姜氏用。但姜氏看起来时而复苏，时而胡涂，一会能认得出他，一会不能。他递了药碗给她，她也不接。他亲身舀了药汁送到她嘴边，她也仍然不为所动。

一个连亲生女儿也不放过的人，不是疯子，还能是甚么？

祁老夫人也感觉是撞邪，又嫌如果真的，便太倒霉，忙让沈嬷嬷派人去请个羽士或和尚的，来驱邪做法。

祁远章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还镇静，斥他不能不敬鬼神。

氛围里的桂花香气越来越浓，日子倒是超出越恼人。

祁远章呼吸渐沉，神采惨白。

沈嬷嬷重新入内，叫了姜氏几声，可姜氏见了她，一脸的惊骇，抓着她的手不断地问，俏姑呢？俏姑在那里？

一碗碗药喝下去，她终究也信赖本身是个疯子了。

他举目往廊下看去，不想一看却瞥见了阿谁不知为何折返返来的黄衫少女……

中秋过后，不过数日，他便传闻夏王造反，领兵翻过了笠泽。的确像个笑话，如何能够？祁远章不信赖，可究竟如此，容不得他不信。

姜氏也哭。

姜氏不再日夜惊骇，满口胡话，但人没了精力，变得浑浑噩噩。

祁老夫人很活力，沈嬷嬷则很绝望。

他的点心，也该奉上来了。

统统人，都认定姜氏疯了。

他大抵将姜氏的不对劲说了一遍。

当时，她脸上的笑容，是他多年未见的模样。

姜氏听得一句脸上赤色便更去一分：“妾身甚么也不记得了。”

她崩溃了。

不是梦魇，不是撞邪，就是疯了。

她已经决口不再提起那段日子的事，他提，她也不该。几年前，夏王即位改国后，他去见她，她坐在花荫下，捻着佛珠，眉眼间却尽是急色。

她牙关颤抖，咯咯作响，像是惧极，连连点头：“是刚巧，定是刚巧……”

时隔八年，祁远章身披花袍子，闲散地躺在竹椅上看书听风，想起姜氏，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闷。

……

折腾到拂晓时分，动静传到了鸣鹤堂。

她披头披发，面庞蕉萃，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但是不管他如何问，她都不肯再说。

她会叫个梦魇着，仿佛并不那么奇特。

因而祁远章一字一顿地奉告她，夏王真的领兵翻过了笠泽！

可姜氏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淡然。

大夫听罢，沉吟好久，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也道，怕是魇着了。姜氏平日的怯懦，是出了名的，府里上高低下都晓得，她见了老夫人身边养的那条狗便腿软，平时听个奇闻异谈，也能冒白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