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痕迹[第2页/共2页]
可用心将人推倒,本身却跑了,便不是慌乱,而是心机暴虐了。
太微此时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闪现出来的,只要薛怀刃。
“该当无事。”沈嬷嬷低声说道,“五女人背上,另有前些天家法留下的淤痕,手掌处,则有块擦伤,说是因为四女人推了她那一下,跌倒而至。至于别的,奴婢是一概没有瞧见。”
伤情不重,疼过了头,也早没了感受。沈嬷嬷不提,她都差点忘了。
她冷着脸,望着面前这个本身平日最偏疼的孙女,没好气隧道:“做人坏一些,自擅自利一些,乃至于暴虐狠辣一些,都并不成怕。可为人笨拙,分不清轻重,便太可骇了。”
先前在永定侯府时,他说要放她分开,她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身送她回靖宁伯府。
面前的人,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青涩和沉稳并重,看起来非常的冲突,又非常的调和。他身量很高,矗立颀长。那张脸,又生得眉眼昳丽,但他看上去却并不带一分脂粉气。
沈嬷嬷便上前去禀报导:“老夫人,奴婢细心瞧过了。”
她底子就摸不透他的心机。
沈嬷嬷站在她背后,望着她的头顶,俄然问了一句:“女人的手,是如何受伤的?”
她不明企图,只是看他,他倒安然安闲,径直上前将花簪在了她鬓边,笑说不错。不错甚么?不错他个王八羔子!
但太微,是叫薛怀刃送返来的。
太微脱光了衣服,趴在浴桶里,侧目往矮几上看:“约莫是吧。”
乌发长而稠密,却并不打结,只是顺滑如水。
她试图哈腰去穿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脚。
小小的靖宁伯府里,也不平稳。
太微看不穿他的心机,也懒得去瞎捉摸,只要能活着分开,就是天大的功德。
这朵花,并不是她本身摘的。
那种懒懒的涣散,和令人揣摩不透的阴霾,构成了一个她熟谙的薛怀刃。
太微叫一桶热水泡得浑身酥软,连抬眼的力量也没有,干脆便不抬。但她明显闭着眼睛,却仿佛还能瞧见矮几上的那朵荼蘼花。
是她见过的阴霾。
沈嬷嬷立在原地,没再说话。
她抬头倒在浴桶里,手臂抬起,漫不经心肠搭在桶沿上,连眼睫也不颤抖一下。
祁老夫人还是沉默,过了一会才点点头道:“去把四丫头给我叫来吧。”
沈嬷嬷闻言则愣了一下,闻声“约莫”二字,还当是她不想多说,便噤声不再问起,只用心致志地服侍她沐浴。
沈嬷嬷梳理了两下后,便放下了梳子。
一起上星斗闪动,像是一堆眨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