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此去马蹄何处？[第7页/共8页]

杨浩一呆，忙掉头去取笔墨，吕洞宾看着他的背影，捻须想道：“本日一番话，总算稍稍开解了那位折女人的痛恨之意，不过想要他们复合，却非我舌灿莲花便办获得的。陈抟说他二人之间另有重重波折，不日二人都将往东南一行，却不知准是不准。大道奥妙，难以预感，我也不必对他说破了，这是他自家人缘，就让他自家去解吧……”

杨浩心想：“也不知霸州赵杰在开封有无同僚官员，这事儿如要拜托，我也只要找他了，折家既然倾家荡产去打官司，这案子便不会急着判，只要拖下来，就另有机遇，眼下先得找到她，不然纵想托附赵通判，恐怕也不知该从那边动手。”

杨浩现在六识聪灵，已感遭到有人靠近，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息，收势站定，伸开眼睛，见是壁宿到了近前，不由暴露忧色，忙道：“壁宿，可曾刺探到她的动静？”

开封府每日文牍案柬不下数千封，用来批复公文的羊毫，每月就要用掉一箱；官印也因利用频次太高，每年都要改换一枚新印。是以每日里开封府尹、判官推官、摆布司录、摆布巡院、六部功曹等诸位大人一天到晚那真是忙得团团乱转。

壁宿接着说道：“那座牧场就在府谷以西，牧场不大，只是用来豢养安设临时采购来的骡马牲口的，一俟卖出就会运走。我到了那边以后，见牧场还在开张，便向牧场的人问起，他们说，牧场已换了仆人，折女人的家人将牧场变卖，已举家往开封去了。”

吕洞宾本来吹胡子瞪眼标正在发怒，听了这话沉吟有顷，点头说道：“唔，你这话也有事理，提及来你徒弟是本无争胜之心的，但是现在既已起了这个动机，总不能就此偃旗息鼓。想那陈抟弟子浩繁，仅是他那大弟子无梦，就给他收了徒孙三百多人。

吕洞宾斜眼瞄他，忿忿然道：“没出息，陈抟的门徒有天份，我吕洞宾的门徒就没天份？这算甚么事理？论身份论职位，我吕洞宾比他陈抟可还高招几分，莫非我的门徒就该让他的门徒比了下去？”

“是，请徒弟教谕。”

程德玄忙道：“既然如此，大人这几日还是先停练了吧，待气味匀顺了，或者向那道人问个清楚，再接着练下去也不迟。”他呵呵笑道：“大人春秋正盛，得当丁壮，这摄生之术也不急着去练。”

赵光义盯动手中的茶杯，入迷半晌，问道：“禹锡离京有半年多了吧？”

杨浩在练吐纳工夫，程德玄却在不远处的草坡上练剑，草已枯萎，满地银霜，程德玄一身玄衫劲衣，在坡地上展转腾挪，行动健旺，手中一口剑寒光闪闪，剑风飒飒，两丈周遭内，尽被他的剑势所覆盖。

“谁知如何？”

赵光义微微一笑，说道：“杨浩此人本来出身于广原程世雄门下，系府谷折氏一系，虽经官家汲引重用，但其所做所为，却不见他有涓滴感念皇恩之意，此人野心勃勃，明显是想效仿西北三藩企图自主。如果他真能自成一藩，能够起到分化西北各方权势的感化那也罢了，可他与折藩过从甚密，又接管折藩的各种援助，显见是已与折藩勾搭，成为折藩虎伥，若容其坐大，只能强大折藩的气力，使西北局面更难节制。”

杨浩站在山坡上，一身箭袖，面向东方喷薄而出的朝阳，双目微闭，双脚微分，双腿微曲，含胸拔背，肩肘松沉，神定于百会，气凝于丹田，缓缓吐纳，意念中道道阳光自天目源源不竭汇入丹田气海，然后遵循吕洞宾所授气行之法，将其运转周身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