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安即归处(3)[第1页/共3页]

玉檀眼圈忽地一红，低头道：“我原觉得万岁爷气消了，也许就会叫姐姐返来。”

早晨用温水净过手后，拿出前几日玉檀送来的冻疮膏，细细抹在手上。膏药光彩艳红，气味苦涩，全无别的冻疮膏的难闻味道。刚上好药不大会工夫，忽觉到手火辣辣的痛，忙冲出屋子去打水。艳萍笑立在门口看我洗手，“这么好的膏药如何洗掉了呢？”药膏遇水而化，只余水面上一层漂泊着的辣椒面。

他走到我身边，头靠近，用力吸着鼻子喃喃道：“真香！难怪人都走了，王公公还这么惦记，巴巴地赶来打号召。你这么个水葱般的人，不说王公公这么疼你，就是我也感觉该多疼点。”一面说着一面欲握我的手。

我微微一笑道：“还好。”

他话音刚落，艳萍就哐当一声掀翻了水盆。我叹口气，无法地站起，去见张千英。

我问：“那为甚么？”

他皱眉瞅了我几眼，摆摆手道：“故意留你喝杯茶，你却不赏这个脸。归去吧。”

玉檀道：“不是为这个。”

他道：“十三弟被禁到现在已是两年多，皇阿玛狐疑应当尽释，并且……你也晓得，我现在颇得皇阿玛欢心，求一下总还是有几分机遇。只是名份恐怕强求不了，不过即便只是让你做我的侍妾，只要到了我身边，我半点委曲也不会让你受的。”

我鼓掌笑道：“我本来估摸着就该是你，这是丧事呀！干吗不欢畅呢？”

他轻叹道：“罢了，不勉强你，现在过得可好？”

玉檀整了整神采，笑说：“现在院子就我一人住，我给姐姐泡壶好茶吧。”我不肯扫她的兴，点点头。

我挤出丝笑，缓缓回身施礼。他叮咛玉檀：“你先下去。”玉檀瞟了我一眼，施礼辞职。

她手微微一抖，喃喃道：“我不是要走，我只是开门透透气。”

我回身出来，内心又悲又气，宫里一些寺人宫女之间的齷齪事，我虽模糊地晓得，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自个赶上。张千英，你最好把你的熊心豹子胆收起来，我从有害人之心，可不代表我不会害人。转而一想，十四阿哥既然打过号召，他应当还不至于胆小包天到强来。不然本日也不会叫来又放回。看他的模样，应当是想逼我本身熬不下去后，主动服软。

我笑拉住她的手，拖她进屋，“如何我一返来，你就要走呢？”

他把我一向背在身后的手拽出来道：“这就是还好？给我说实话！”

我咬唇沉吟了会道：“皇上罚我到浣衣局是因为我抗旨不遵。”他眉头紧蹙，迷惑地看着我，我说：“皇上本想把我赐给十四爷。”

张千英笑让我坐，我立着道：“张公私有甚么事情固然叮咛，我另有衣服要洗。”

我身子一僵，顿住了脚步，玉檀已经回身存候，“四王爷吉利。”

她迟疑了下道：“李谙达命我顶你的职。”

一月中独一的一天歇息，恰逢玉檀也不当值，她强拉我出来，一起却一句话不说。我笑说：“别不欢畅了，最累的几日已经畴昔，现在早已风俗，并不感觉辛苦。”

我捂着心口，侧头笑道：“顺服了本身的心，它不肯意，我一点体例也没有。”

从艳萍她们手里拿回衣服，狠狠地捶打着。干了半日活，心中恶心之感方轻。

艳萍和兰花坐于炕上磕瓜子，虽在大声笑谈，神采却有些非常。我扫了一眼屋子并无非常，心下还是迷惑，遂装做不经意地渐渐走过屋子，一面成心地时而微顿一下脚步，一面偷眼打量她二人的神采，当我停在本身箱柜前时，二人神采微变，笑声蓦地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