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才始春来春又去(1)[第1页/共3页]

我不由停了下来，心想，太子恶绩甚多，此次又所为何事？中间掀帘子的寺人看我停下，朝我惊奇地看了一眼，我忙迈步而进。

十阿哥见我只忙着存候，不回他的话，气道：“我这就去找李德全问个清楚。”说完提步就要走，我忙低声道：“返来。”

我一面忙跪在地上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面心想，你获咎太子无所谓，归正他迟早要被废掉的，可获咎了四阿哥的了局却会很惨。固然我已经晓得结局没法窜改，但起码我绝对没法忍耐这个过程在我的面前上演。暗叹口气想，能禁止一分是一分。

正在埋头默想着，俄然听到头顶一个声音说：“坐在这里干吗？”

还没有张口，就听到玉檀笑说：“茶已经备好了，头先你刚出去，王喜就来讲阿哥们来了，以是我就赶快先备下了。”

他笑道：“好了，别气了，转头你想要甚么玩艺，我给你买出去。”

王喜领着走了一会，前面树下正站着李德全，走到近前，王喜退走，我做了个福，冷静站在那边。过了半晌，李德全清了清嗓子说：“我看你一贯是个谨慎人，本日如何这么毛躁？”

想着这三年的日子，不由对着水中的月影叹了口气，回身渐渐回房。明日还要当值呢！

十阿哥看是我，有火发不出，又怕事情闹大，我会遭罪，只得说道：“没甚么打紧的。”

还记得选秀女时，并非如我所想的由康熙亲身遴选，而是先由当时宫中职位最高的贵妃佟佳氏和其他几位职位高贵的皇妃看后，拟了名单呈上，康熙看完名单准了后才再遴选的，而我在这一轮的时候，就被列在了名单以外。

康熙身边的大寺人总管李德全过来斥道：“毛手毛脚的，还不退下去！”

过后传闻在为各宫娘娘遴选女官的时候，竟然有两位娘娘不约而同地点名要我，大阿哥的额娘惠妃纳喇氏，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额娘德妃乌雅氏。主管寺人摆布难堪，只得呈报了贵妃佟佳氏，佟佳氏左思右想后，分拨我去了乾清宫，专在御前奉茶。

我心中暗想到，自从太子胤礽的娘舅索额图谋反不遂被抄家监禁后，大要上没连累到太子，可毕竟太子爷的位置已不是那么稳妥了。固然他是康熙最爱好的儿子，从小由康熙亲身教诲，可或许恰是因为从小的特别宠嬖，相较其他阿哥，太子实在是德行都不出众，再加上各位阿哥对他的位置又虎视耽耽，太子的位子已经是岌岌可危。

本来我端茶时，一不谨慎就把热的茶汤倾在了他胳膊上。一旁早有小寺人上来帮着擦拭，查抄是否烫伤。

刚返来没多久，芸香端着盘子出去，脸带惊色的说：“你今儿是如何了？可吓死我了。”

出了帘子，才把那口屏着的气吐了出来，一面低声问身侧的寺人：“都有谁在内里？”

我回道：“请谙达惩罚。”

我看着他，心中滋味甚是庞大，既恼他的毛躁，可又打动于他的毛躁，盯了他一小会，最后瞪了他一眼说：“罚了我一个月的例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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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理我，自回身走了，一面如有若无地低声说：“宫里容不下那么多美意。”

我努了努嘴说：“为何不至于？那些银子你自是不放在心上，我可还希冀着那些银子呢，再说了，我还向来没有被罚过呢，面子上老是有些过不去的。”

我听声音是十阿哥，不想理他，还是捧首静坐着。他蹲下来，在我身边说：“喂！我还没有怪你烫了我，你倒拿起架子了。”

我捧着茶盘，缓缓走进屋子，看四周的椅子上各坐了人，但倒是一片安好。我目不斜视，走近桌旁，悄悄搁下茶盅，又低头渐渐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