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许孤眠不断肠(1)[第1页/共3页]

我手握帐簿未动，眼睛盯着看，心却已乱。这几日我一向躲避着去想十四爷，都城早已改了天下，他却还不知康熙已逝，或许仍然喝着酒遥祝康熙身材安康。

我道：“多谢公公。”

胤禛有几分不悦，“你为甚么不叮咛人传膳？”

我笑而未语，帮他挽好袖子，正在水盆里帮他洗手，他忽地紧握住我的手，我抽了几下未抽脱，一旁捧盆的菊韵早装做不经意撇过了头。我两颊滚烫，瞪向他，他看我急了，方暖暖一笑，松了手。

他神采和缓，道：“算了。”

他拖着我走到榻旁坐下，“打笨了好，就没有那么多把戏了。”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他凝睇着我，忽又轻声道：“现在我是天子，你要想加盐就加盐，想放醋就放醋，我只要你欢愉。”

我幽幽问道：“你就不怕圣祖爷当年并非胡涂告终，而是一意清查吗？”

我道：“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对了，本日我去看帐簿被王喜挡了返来。养心殿现在的端方可比圣祖爷的乾清宫立得还要好。”

他笑说：“那就好，现在养心殿奉侍的人本就不敷，可御前奉养又要手脚敏捷，又要心眼实，还得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不能说，宁缺勿滥，主子正在犯愁。玉檀能来最好。”

我头贴着他颈边，低声说：“我舍不得你这么累，你就是不是为了自个，只是为了陪陪我，也返来好好睡一会。”

胤禛一皱眉头，看向我，我也皱眉看向他。他不会是底子不晓得昨夜承诺我甚么了吧？他看了我一会，转头淡淡叮咛：“命她卖力奉茶。”高无庸叩首应是后退出。

我道：“这是我心中多年的一个谜团，奉告我。”

我忙敛了心境，搁下帐簿，在室内随便走动漫步。

胤禛边写字边淡淡道：“是人就会有缺点，不过乎贪、喜、嗔、痴、怒、恨、怨，只要细察其情意，渐渐引诱入觳，总会为人所用。朕只命人花了工夫在阿谁老寺人身上，凡人觉得年青人易受引诱，却不知大哥者心中的暗鬼更多。”

他在我额头上印了一吻，低声说道：“我走了，你多睡一会，别急着起来。”说完，替我盖好被子，低低叮嘱了几句婢女、菊韵，轻手重脚地又去了。

高无庸回道：“没有。”

胤禛冷静出了会子神又道：“当年看到皇阿玛那么做，微感吃惊以外，倒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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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常常是他在东暖阁忙，我在他寝宫忙，偶然候累极了，昏沉沉爬到床上躺倒就睡，归正他很少返来。

他走后没多久，我就爬了起来，持续和帐薄斗争，一看就是一整天，只仓促吃了几口饭。

我问：“那为何都他杀了？”

我点头道：“你有你的考虑，本就是我僭越了。”

胤禛道：“若曦，我不想你晓得这些。”

他正在蘸墨的手微滞了下，又统统规复如常，在墨砚边顺了顺羊毫，一面写字，一面道：“你如何晓得的？”

我闭着眼睛道：“那日我要起家讨情时，王喜拉住了我，当时觉得只是刚巧，现在想来，王喜虽聪明，可那两句话句句击中关键，不是知我甚深者只怕一瞬时说不出来，他没那急智。”

我拿帐簿盖着脸道：“当初我觉得是十四爷做的，我猜八爷只怕也思疑是十四爷做的。你是如何打动八爷身边的主子？”

胤禛神采忽变，两人默静坐了半晌后，他道：“我觉得你现在能不把紫禁城当樊笼。”

胤禛下朝后，和八爷、十三爷等人在殿内议事。高无庸立在内里侍侯，看我向他招手，侧头向身边寺人叮咛了下，仓促过来。我道：“公公甚么时候把玉檀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