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知足常乐[第3页/共4页]

晏衡瞅了眼门口，放下暖炉走出去，迷惑地问道：“又有甚么事要问我？”

按理说他跟吴尚书穿一条裤子，晏衡拔了吴尚书在酒泉的权势，又身负皇上密旨，楚刺史应当防着他才对。

打个机警，卫嫤神智复苏了些，眼睛眯开一条缝。揉揉眼屎，被糊住的眼睛终究能瞥见光。

早上他比她夙起了那么会，就这一会她蹬了被子，手又凉了下来。

“确有此事。”

本来是为这个，卫嫤把心收归去，沁凉的五指手缠在他手上，手指一根根从他指缝中绕畴昔，肆无顾忌汲取他身上的暖和。

“是哪家？”

任由谷雨给她擦着脸，卫嫤回想着她熟谙的姓钱之人。

“钱同知他不纳妾？”

谷雨递上热毛巾：“听来的丫环说，是凉州同知钱大人家。”

收回毛巾，谷雨换了块给她擦手。握起那只又白又软的手，沁凉的温度传到手心，她忍不住皱眉。

“阿衡再想想，常日只要不出门，我在家都是甚么打扮？”

卫嫤扬起唇角，甚么叫“跟周千户一样”，明显是后者跟前者学。贪银子买小妾……卫嫤想起昨晚费老迈劲统计的账册，凉州官衙每年银子的流水大到吓死人。本来银子拦下来后，全都养了小妾。用小妾数量和质量来攀比，还真是够俗的，一点都没有创新精力。

镇静之下谷雨差点抛弃水盆：“夫人，我想起来了。”

晏衡是靠战利品发财，固然他们不缺银子，但很多有秘闻的东西家里倒是拿不出来。刺史府帖子下的仓促，她只能挑了件瓦剌人的珠宝送畴昔。这东西放在都城奇怪，但放在原产地西北底子就烂大街，楚刺史竟然说好？

“钱家？”

固然还未到暮秋，但卧房内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地毯中心香炉内烧着银丝炭，火算不得旺，只要靠近了才气感受出一丝暖意。银丝炭不知用甚么方剂秘制一番，烧起来不冒烟，反倒带出点清爽的味道，闻着沁民气脾。

卫嫤惊奇：“刺史大人？你被他看到了？”

不消看晏衡也晓得，她素面朝天，穿戴两人喂招时的练功服。练功服是在酒泉时乌兰妈妈帮手做的，细棉布单色衣裳又肥又大。明显最简朴的格式，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超脱的风情。

谷雨高傲道：“夫人才不怕胡匪，再者前面两次宴会，哪次夫人不是最亮眼的。夫人这本领，普通人可学不来。”

“阿衡看我现在穿的甚么、戴的甚么？”

“钱家哥儿的抓周宴，钱夫人应当不至于拆本身台……吧。”

“大人来了，那我先退下。”

卫嫤好笑地看着她手中闲逛的水盆：“多大人了还一惊一乍，你想起甚么大事？”

谷雨脱了鞋，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走到绣床前，悄悄推推抱着被子睡的才子。

“谷雨，你说钱夫人这帖子，到底是出自别人授意，还是……她本身的企图。”

“说来也奇特，当时我固然已经分开账房，但昨夜刚下过雨，路上走回留下点鞋印。刺史大人只是跟我打个号召，命看门的老伯洒扫天井，然后没进府衙就走了。”

卫嫤朝门口看去，不知何时晏衡已经呈现在那。背对着她，他手里踹着个暖炉，不竭地在衣服上滚。袖子、肩膀，每一处能够碰到她的处所，他全都没放过。

卫嫤面露无法：“前次轻易，有在柳家赏花宴上穿的衣裙，现成的打扮拿过来就用。但此次不可，我这边随便穿甚么都无所谓，就是阿彤那边。”

阿嫤竟然是这么想的。

晏衡非常震惊，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迷惑。过往三年的日日夜夜里，他常想着，如果娘活着时他能有这么成熟懂事，是不是她能够活得久一点。娶了阿嫤后，他固然幸运，但心中仍有遗憾。如果娘活着能看到阿嫤就好了，她那么好一小我，连周氏都能处得来，必定会喜好阿嫤这么好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