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染血账册[第2页/共4页]

“我这就去给夫人端早膳。”

晏衡机器性地点点头，见到她摊在桌上的帐本后，眼中终究有了焦距：“我去晚了。”

谷雨手上有些颤栗，嘴角忙不迭承诺下来：“夫人，晓得了。真不晓得我们是谁照顾谁。”

一条条安插好统统，她上前拉住晏衡的手，一步步将他拉到桌前坐下。

“这是？”

“谷雨去端点吃的，叫立秋烧点水送过来。跟阿衡返来那些人，临时让陈伯先接待一下。”

天啊，卫嫤捂住嘴。

卫嫤可贵感性：“我们带来西北的这些人中，谷雨是独一一个心甘甘心的，我没拿你当外人。”

卫嫤内心一格登：“行军？莫非这事是军中之人做的？”

被他蜜语甘言搞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卫嫤塞给他一小块馍：“好啦，说闲事。我记得那日进城时我们碰到过一辆马车，传闻仿佛是刺史夫人的。我本想畴昔打个号召，晏衡却说太累了他日再拜访。当时我没重视，现在想起来，阿衡仿佛在躲避刺史府？”

“我给夫人还点热的去。”

谷雨估摸着时候，端着茶上来筹办替代下盘子时，就见她家夫人一手握笔，别的一只手时不时往盘子里抓去。抓一口馍咬下去，再抓一条咸菜，嚼两口咽下去后再喝一口羊汤。全部过程，她眼睛始终没分开过账册。

“恩，石头家有账册，在酒泉郡乃至全部凉州都不是甚么奥妙。不但他家，军中管赋税的任何一个官员，私底下都会留本细账，这是他们的保命符。但是昨晚那些人，乃至不晓得酒泉郡的流沙地点，他们较着是从外埠过来。”

晏衡情感有些降落：“那孩子是石头大哥家的儿子，也是他们家独一一个小辈。石头复苏过来，看看我又看看黑衣人。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那帮人已经削下了孩子的一根手指。”

各种大写的“壹贰叁肆”记录而成的账册，看得她一阵头大。她干脆取出另一张纸，一点点转化成阿拉伯数字的表格。待如许记录完一页后，她逐步被账册吸引了心神。

说到这谷雨端着托盘，身后跟着俩小厮，正抬着水桶出去。卫嫤干脆让谷雨把吃的放到屏风前面，她则站到晏衡跟前。

而她只顾得用帕子包起桌上一点点心塞他怀里，都没给他加件衣裳。酒泉早晨天那么冷，骑马也是个别力活，更别提找账册时能够碰到的费事事。

“这边天可真干，等下谷雨你也泡泡脚。乌兰妈妈前几日做了些羊油膏，我试了下挺好用的，你也跟着用点。”

谷雨公然没谦善，西北常见的馍是圆形，但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连椭圆形都不算，精确提及来，这是个不法则多边形。

“大……大人。”

卫嫤固然是疑问句，但她内心已经多少笃定了。那但是流沙，一旦赶上了就十死无生。

“是我劝石头把账册交出去的。将心比心，如果昨晚被抓住的是阿昀，我也会这么做。”

“酒泉城外的流沙很短长，浅显百姓都晓得，一旦陷出来，绝无生还能够。”

“是在躲避，”晏衡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阿嫤可知，凉州刺史姓楚。”

卫嫤早就晓得，一个高超的管帐，平常打仗账面能晓得很多事。但她没想到，石头爹这么一个没品级的浅显管帐，竟在不知不觉间把握了凉州府大半账面。

卫嫤感慨，每次碰到不好的事，都不消做第二人想，必定跟吴家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