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庄重笄礼[第1页/共3页]

其间出了点变故，二加所用发钗并非卫妈妈先前筹办那支，而是换成了柳夫人所赠，更加富丽大气的凤钗。

柳夫人是位略富态的中年妇人，面若银盘、慈眉善目，生得很有福相。柳家书香家世，后宅并无多余姬妾。柳夫人父母公婆俱在，连生三子一女，儿子皆已考中功名，的确是可贵的全福夫人。

中间喜婆一迭声奖饰：“这还是卫家女人本身的主张。”

香案前，柳夫人面色慎重：“令月谷旦，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吴氏视卫家女人如眼中钉肉中刺？那她偏要好生汲引卫家女人！

“公主您看，它只比本来处所白嫩一点，但又不是太较着，看起来跟没涂差未几，以是我叫它裸妆粉。”

柳夫人本为抨击吴氏而来，但见面前女人端倪如画，神态平和无涓滴妖媚之气，她便生了三分喜好。待她福礼告罪一番后，见她举止落落风雅，虽无大师嫡女一举一动间带出的端方教养，但自成一派脱去匠心砥砺后的天然，她便感觉本日没来错。给如许出挑的女人做正宾也不算屈辱她，如许想着她态度便实足慎重。

边说着，她边往九公主手上搽一点粉。

“劳烦夫人纡尊降贵，来做及笄礼正宾。阿嫤三生有幸，又心下惶恐。以夫人的高贵和福分，阿嫤即便只沾个边角，也够一辈子喜乐安康。”

本来以卫嫤出身，莫说是楚琏义妹，就算真上了镇北侯府家谱，也请不来柳夫人作正宾。恰好日前楚琏已将吴氏当年毒害柳家令媛之事悉数奉告，跪地请罪。楚琏自幼随柳大人读书，怜他生母早逝，柳夫人夙来拿他当半个儿子看。何况女儿出痘时楚琏与吴氏尚无交集，这事本怪不得他。冤有头债有主，柳夫人不怨楚琏，但却真恨上了始作俑者吴氏。听闻卫嫤出身，得知她多番被吴氏谗谄后，她憋着一口气便承诺了。

想明白后，再面对九公主，卫嫤不卑不亢：“有殿下为赞者，阿嫤三生有幸。”

卫嫤看向镜中大红色华服，绣花不算繁复但格外大气。这是晏衡送来的，本来是京中最大的绣坊特别赶制？那他不知费多大劲才订到，可送来时却只说了句你喜好就好。

乍见卫嫤，九公主被冷傲得语无伦次：“斑斓阁特制的衣裙可真都雅，这妆画得也真好，的确跟没画一样。不，我是说，明显人更都雅了，看起来就像没扮装。”

细心一看她也明白过来，一样的安排，在柳夫人指导下换换摆法和位置，便多出三分大气开阔。观礼者未几很多，多是街坊四邻。端王与镇北侯世子早已避嫌分开，但因有柳夫人坐镇，来宾皆正襟端坐，无端又为典礼添了几分持重。

“就是这个，水分铺子嫌色彩不敷白，打下来的废料。废粉质地本来很粗糙，但我掺了点珍珠粉，做了种新粉。”

九公主朝端王做个鬼脸，又向阿嫤表示后，起家走到柳夫人跟前：“久闻柳家世代书香，极其懂礼。我是第一次给人当赞者，还请夫人指导一二。”

“夫人本日解了阿嫤燃眉之急，阿嫤实在不知该如何感激。这粉虽不显白，但粉饰些小瑕疵却最是有效，还请夫人不要嫌礼薄。”

对于懂礼之人，柳夫人夙来以礼待之。被请进正房后，她便择重点提及来。赞者主如果帮手正宾施礼，柳夫人出身书香家世又嫁于书香家世，一举一动堪为礼节教科书，做她的赞者的确不能再轻松。

“哪有甚么纡尊降贵，女人家教养最首要，不在乎出身。”

当然这是后话，借着广源楼送来的席面接待柳夫人与九公主一番。送走两人后，卫嫤再次沐浴，换好繁复富丽的吉服，乌发高挽轻点朱唇。目睹落日渐斜，远处传来喜庆的鼓乐，迎亲步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