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过往[第1页/共2页]

离家的日子不算长，却似经年，望着熟谙的风景，凌妆心头万般感概。

说着取出四锭官银，一人一份。

凌东城恨恨道：“那头的人早叫为父寒了心，天然不再踏足，可你说念着家里甚么意义？”

“爹爹，容女儿堂上说话。”

人间男人。终不能保悠长恩爱，太子面前爱好。不过如喜好一件器物、一套衣服，身份差异若此，违逆不得时，奉养便是。自家身份寒微，对高位者构不成威胁，大半能够全面到老，未几时见弃，认死了是个女官也就罢了。若傻兮兮把情义当真，去争宠争爱，才是猪油蒙了心，不知轻重起来。

“另有三头六臂！”凌妆啐他一口，想起皇太子的模样，却笑了。

连续串的题目叫凌妆无所适从，幸亏冲动的连韬救了她：“姐姐，你见了元圣太子？他长甚么样儿的？是不是高大威猛，力拔山兮气盖世，有万夫不挡之勇？”

连氏和张氏一左一右抓着她的手，连氏惨白、张氏蜡黄，气色都不如何好，待进门走了一段，才纷繁扣问。

有一次，两人吵得很凶。到现在凌妆乃至记不起两报酬何生了龃龉，赶申琳走，他却冲上来紧紧抱着她，哽咽着说：“阿眉，此生若要我分开你，除非死了，便是死了，灵魂也是要来皈依你的……”

保护的人留在大宅外雁翅排开。

一对粉雕玉琢的孩子盘跚上前作揖，模样敬爱，实在叫人恨不起来。

凌东城这才发觉过于急了，点点头，抢先而走。

见凌妆看过来，两个姨娘忙推孩子道：“快去给大姐姐见礼。”

初谙人事的小女人，哪个能抵得住这类蜜语甘言不动至心？

凌妆笑了一回，表情还不错，才正色道：“皇太子殿下可不是你想的楚霸王。”

凌妆这才晓得一个叫凌风，一个叫凌婉，忙上前扶住，温声道：“今儿才正式见了，大姐姐返来得仓促，身无长物，拿不出像样的见面礼，一人给两个锭子，莫要嫌弃。”

“爹您如何出口……”连韬不敢说完，嗔怨地望着表姐。

内里有个叫做江歇的，笑得含混：“小弟们家里的黄脸婆倒也罢了，我说三公子，金屋里藏了个天香国色，叫她内室萧瑟，不免可惜啊……”

劫后余生，除了自以为家人的曾嬷嬷和石头流水同牢而坐外，仆人被赶得一个不剩，张氏叹道：“本日返来得仓猝，前头亦无银钱买菜，我查了库房，角落还散着些面粉，厨房陶罐里油盐酱醋也有些残存，一会做些面疙瘩填肚子罢了。”

从富甲江南到售屋换粮，世人天然有几分凄恻。

两个姨娘较着寒微里来的，缩手缩脚先容孩子的名字。

半大的凌云心有戚戚焉扯扯表哥的袖子，两人开端嘀咕。

谁都有过幼年无知……，新婚半年后，申琳垂垂过了兴头，禁不住狐朋狗友勾连，又开端出去厮混。府里头的下人也有为了奉迎财神爷三奶奶的，偷偷通风报讯。

某个花好月圆的仲夏夜，西湖边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她带了陪嫁的小厮丫头，不顾脸面，乘小舟上了楼船。

凌东城虎视世人，余人噤声，他才问道：“阿眉，这是如何回事？东宫怎会替我们家出头？”

候到天快亮。他才醉醺醺返来，传闻她竟然去过西湖楼船，撕破脸面，两人大打了一架。把甚么刺耳的话都说了，口口声声骂她为“母大虫”。

去之前，她满腔愤怒，把错误全记在他朋友和那些不要脸的烟花女子身上。她不时惦记取两家过定后，他熬不住相思之情，常常夜里翻墙偷来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