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千峰翠色[第1页/共3页]
人去庭空,容毓祁独立小院,入迷半晌,秋风囊括凉夜,他缩了缩脖子,忽地点头,暗叹不该蹚这浑水,王叔的男女之事长辈实不便插手,怎奈一时不经意低头,如琼花冰雪的人撞进视线,竟似直直闯进了心扉……莫非是应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话?
凌妆双手接过一看,竟然是翡翠雕成的一方小鼎,下头串着同色的翡翠双飞燕,雕工邃密,上头的穗子繁复大气,端的宝贵,像是他常佩之物,不由踌躇。
苏锦鸿瞧见她的神采竟有几分惊骇,陪着谨慎:“莫非在宫中受了气?那也罢了,将来总有你扬眉吐气的日子,别放在心上。”
郡主长袖善舞,又爱面子,沘阳王封王开府后多有布施,才撑起了场面。病危的时候,想替苏锦鸿定下亲瞧一眼儿媳,故曾派人到赵王府求娶,赵王婉拒,本也罢了,苏锦鸿却不断念,打通王府下人与云城郡主私相授受,被抓到了把柄。若换一户人家,为讳饰脸面,说不定会将错就错,可那赵王妃是多么人物,竟然暗中支令人将苏锦鸿痛打一顿,生生打碎了他的命根子,此事就像一道催命符,活生机死了丹郡主……
贵族男人玩女人是家常便饭,王府世子之流,约莫十三四岁丫环就爬上了床,像容毓祁,端庄世子妃没过门,房里人没束缚好,已经有了个庶宗子与小女儿,故而勋朱紫家,疼女儿的,顾虑他的名声和房中混乱,不肯意攀附了嫁畴昔享福,将女儿当作货色的,想必鲁王府挑肥拣瘦也看不上,故而婚事拖延至今没有动静。
凌妆生于商贾之家,情面应酬上转圜自如,心中迷惑,面上倒是半分不显。
他少年顺利全赖母亲,不免将郡主之死归咎于赵王府,心中恨意可想而知。不过此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常在一起厮混的容毓祁。
“你放心,这东西虽是先帝所赐,我却从未戴过,他们瞧见也无妨。宫里不是说话的处所,你先归去。”说罢容毓祁起家相送,略一踌躇,竟指了指南窗榻上一床被褥道:“带上!”
见凌妆不该,他顿了一顿,自去了。
丧仪远远未完,但秉承国不成一日无君的成例,魏王于热孝中即位,年号淳禧,只待来年改元,本年为尊先帝,仍然为顺祚三十二年。
苏锦鸿却一副诚心模样:“你从宫中返来便来发兵问罪,必然是在那儿传闻了甚么,倒是谁说与你知的?”
容毓祁常日说话总有股子耀武扬威,彻夜灯下叙话,却可贵和顺,特别洞察人道,很有见地,倒叫凌妆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劝得倒好,凌妆却不肯跟他东拉西扯,劈脸道:“不知你用甚么体例说动我母亲给你二十万两巨资!且说个眉眼细心,我也好学上一两手备用。”
凌妆心中有事,也分歧人计算,这些人在家都是得脸的副蜜斯之类,也答应以狐假虎威,但毕竟于宫中不敢肇事,此事便悄悄揭过。不过而后她更加谨小慎微,等闲不昂首看人,好轻易熬至斋宿期满,奉侍了太妃等回府。
无庸置疑,把握实权的官员赢利轻易,凌妆冷眼瞧苏锦鸿,翘起二郎腿转动手中杯子,一副满不在乎模样,明显吃定了凌家拿他无可何如,心中气苦,却无良策,只叹人不成貌相。
“我们将来?”凌妆死咬樱唇,才按捺了泼他一脸茶水的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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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城见信后,公然如女儿料的那般,按捺下此事不表,盼着今后苏锦鸿能好好与女儿过日子罢了。
“我只是先跟你提个醒,你若无从了沘阳王叔的动机,他日有事就给我吱个声,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目前暂可放心。”容毓祁自怀里取出个坠子递过来,想是鲁王府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