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 混乱[第2页/共2页]

山顶的挹翠亭亦位于行宫范围内，算不得很远，即便容宸宁再情愿背着凌妆多走，不久也就到了。

“十八郎，你冷么？”凌妆转过身子，侧靠在他身上，喃喃道：“在你怀里，再大的风雪我也不会冷，但是你冷么？”

当年的阿谁年纪不能了解的一种情怀，此时怀里拥着她，竟让他生出两人都白发苍苍之际再至小园对饮赏夜雪的念想。

到底期盼甚么，现在他也说不清楚。

“朕是天子，你是皇后，何怕惊扰到人？”一句话激起了容宸宁的豪气，长身而起，坐到瑶琴以后。

其他三人提着食盒，一一在桌上布上酒菜，皆用水火炉热着，香气四溢。

想起中秋夜月下的踏歌，容宸宁面色微变，问：“你不会跳舞？”

夜喧闹非常，此时也并没有风，唯有雪花作出无数的袅娜之姿。

陈拥举一反三，叩首应着皇后的话：“另有红泥小火炉，好酒好菜。”

他一坐到琴后，神采好似又分外分歧。

凌妆焦急往回抽。

“你记得我擅琴？”

她莫非是发觉了甚么？

一刹时，他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四名寺人看得眼发直，忙又低下了头。

容宸宁这才发觉本身有些反应过分，遂摸索着说：“我但是看过你中秋踏歌舞的。”

握着凌妆的手，发觉她确已回暖，道：“你要听我操琴，我却想看你一舞，不若我作一琴歌，你和歌而舞可好？”

凌妆半倾过甚，放松地靠在他身上，柔声细气隧道：“如何能不记得这个？皇上不是从小善于乐律……”

他不吝慎重行了个跪礼，方才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贱名陈拥。”

凌妆豁然一笑，螓首微转，巡望山腰上透出点点灯光的宫禁：“夜仿佛深了，陛下操琴不会惊扰到其别人吧？”

容宸宁心头顿时炽热起来。

小酌酒巡销长夜，大开口笑送残年。

这个宁字，现在是最该避讳的字，若要说，宫里人已经改成了“林”音。

他是估摸着方才柔嘉皇后没用多少东西，皇上还在那儿担忧。

容宸宁将她摁在包好垫子的石凳上，竟蹲下身来替她揉着小腿松筋活络。

亭海和雁声面面相觑，很想问一问皇后，到底认不认得他们，但是哪有阿谁胆儿。

容宸宁炽热的心刹时又似被浇上了一盆冷水。

这药毕竟用得少，本身又未曾亲尝，竟不知到底有多少服从……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静婉，一如平常，仿佛完整清楚。

几个寺人见主子一副急不成耐赶人的神情，那里还敢逗留，从速后退数步出了亭子，展开身形，急向底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