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逍遥游[第1页/共2页]
嵇画楼回味方才的妙境,深觉得然。
花前月下未曾沉沦,转眼已是恩断情绝,委宛娥眉孑然去,花佃委地无人收;
四周一刹时连蝉鸣也无。沉寂若死。
此言一出。连方才操琴的七人都整衣而出,一起排在楼沿上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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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第六人上,嵇画楼已叹道:“自古琴圣多为男人,本来我百思不得其解,彻夜听了他们吹奏,终有所悟。”
然接踵而来的琴音,又具极致空灵,清闲尘凡之想,乐律间的窜改似能运化六合,令人沉浸此中,心神自在。身遭似流东风,疏放豁达。圆融巧变。听者似离了俗世,置身于上古深山当中,面前时有雀跃、鸟飞,终至胸中无纤尘之累,清澈澄净,与六合合二为一。
第四个弹的是汉族古琴曲《龟山操》,琴手亦能将那种宦途无法的愤豪情感一展无遗。
“天然听过的。”
凌妆也长叹一声:“本来人间公然有如此惊天琴艺!我曾在书上读过,说很多病症规戒所不能及,乐律能治病,畴前也每常想学,这琴也练了一两年,自发聪明颖慧,却如何能达到疗疾的结果?一向觉得书中言语夸大了。可听律王一曲,方信世事无绝对,他这曲若能多听几次,于身心大有裨益呢。”
“入汉已久,民风也受了汉人影响,那里真能够只为一曲琴订婚,女人家,便是相中了也无用,还不是父母做主!”
“一曲下来,所操心力,女子柔婉,天生所限,难以达到男人的境地。”
第五人乃永兴侯府内的一名公子,别出机杼,以古琴吹奏了一曲龟兹乐,清商之音融会了欢畅的弹拨调子,天然俭朴,活泼活泼,听来明快天然,恰和了风行的燕乐,获得潮流般的掌声。
连续听至第七人,每个仿佛都有各自的绝活,连凌妆这等内行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分不出好坏,便笑问嵇仪嫔。
一曲既罢,时候甚短,大家却像是经历了几生,神魂清闲于物外,飘然来去在寰宇,情感明显在大喜大悲酸甜苦辣中走了一遭,凌妆却只觉临朝后堆积的繁郁一扫而空,腹中“咕咕”几声,经脉畅达,大有饥饿之意。
话音方落,只听得摘星楼顶传下“叮咚”几声。声声似响在耳畔,恰如恋人的喁喁细语,刹时叫民气头一热。
凌妆笑道:“妙手操琴,在我这内行人耳入耳来,都是差不离,我却想不出再高能高到哪儿去。”
“如何?”
很久,喝彩声、掌声、口哨声铺天盖地囊括了花萼争辉七座楼下。
摘星楼头,诸人已催请律王做判,却不知那边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律王爷莫先评判。但求聆听一曲,死亦足矣。”
早已下到七楼的姚九再次现身摘星楼顶,“咣咣”敲了几下铜锣,底下人才垂垂静下来。
不猜半途成永诀,悲哀间一夕白发,度量骸骨泪落如雨,九重已闭,高门荒凉,忽忽身归去六合间,未曾走鬼域路,变作了一只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整天悠游,俯瞰人间,长叹不过如此尔尔……终化作灰尘草芥,散在风里,无思无绪。
嵇画楼面上掠过一阵难堪,似是找不着词来描述。憋了一会,才说:“我刚进宫的时候,律王才八九岁,那一会他弹的琴,就比这七人中最好的一个强了。”
凌妆只觉个个好听,闻言侧目瞧着她。
“为何?”凌妆细心观摘星楼上出来六面轮番拱手相谢的三名少年,皆还算周正,未免不解,“前面两名有一个比永兴侯家的公子生得更好些呀,又得律王嘉奖,就没有能看上他们的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