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雨迟迟[第1页/共2页]
总管揣测主子怀旧,便请柯总甲宽坐,出来回了。
飞筝抬起眼来,见是个后生,眼睛颇大,倒是塌鼻子,倒有几分面善,只怔怔瞧着他看。
这柯总甲之前是收留过凌家下人的,且更是以与皇后娘家拉近了干系。现在他的儿子都已经进了禁军,出息一片大好,他便更加热情了,唤出个婆子,让带人出来稍事拾掇,就带往了卫国公府。
算流连风景,古犹今尔。
飞筝当即跪下大哭道:“奴婢是冤枉的,还请总管再通传夫人一声,好歹见上婢子一面,不然奴婢死不瞑目。”
总管带着得体的笑,将卖身契递给飞筝道:“夫人念着你奉养娘娘一场,过往的事都不究查了,偿还你卖身契,这便走罢。”
卫国公府上自有属官,门房上传报进二门,总管晓得国公看重这柯总甲,亲身出来迎了。
不一会,在阿谁后生的伴随下,柯总甲亲身提了袍子的下摆走出来。
飞筝瞧了瞧他出来的处所,像抓到了拯救稻草。
飞筝与他也照过两面,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得悲伤。
他逃也似地去了。
应天府判了程泽秋后问斩,凌春娘便是没病也急出病来了,整天卧床堕泪,凌东城本就不想插手外甥的事,何况帝后都下了旨,他便整天宿在前头的书房里头回绝见任何人。
飞筝至此再进不了卫国公府,又不肯回城西,恍恍忽惚地想:“既回不了凌家,又得了卖身契,也算是个自在身了,不如自卖本身,京都多勋贵官员,若得个好人家,毕竟比屈死在龚阿龙手里强。”
总管又客气了一番,端茶笑道:“柯总甲有所不知,我也是刚到府里不两月,很多事还不大清楚,方才跟夫人身边的曾嬷嬷探听了几句,传闻这个丫头就是当日携了皇后娘娘藏的财帛逃窜的那一个,本日还好只是夫人摒挡,若老爷也在,却不知要甚么了局了。”
阿麟也不管她,自驾了车从她身边飞奔而过,车轮子带起一大片水,尽数泼在飞筝身上。
总管虎下脸道:“甚么死呀活呀的,夫人还你卖身契,是多大的恩情,这里不是你哭的处所。”说着招了招手,便走出几个公府的侍卫,皆带着刀,架腾飞筝就拖了出去,狠狠掼在大门外。
飞筝浑身湿透,冻得嘴唇都成了酱紫色。倚在石鼓上不住打着摆子,倒是连连鞠躬。
春草暗,茸茸腻。
柯总甲领着飞筝,一五一十申明来意。
天气渐黑,飞筝哭一回怨一回,又冷又饿,无处可去,勉强讨到点剩饭吃了,见街头有座小小的城隍庙,便挨在庙根底下瘫软下去。
好不轻易有条门路,飞筝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不想大雨冷僻,寻了几家牙行,一见她的模样便没有好神采,仓促赶了出来。
因柯家是这一带的总甲,有事总会多管一些,这后生亦是柯家旁支后辈,口气倒还温暖,“你若无事,就快走罢,别挡着道了。”
她将卖身契撕个粉碎,径寻牙行。
椿菌鸠鹏休较计,倚空一笑东风里。
说着一扬鞭子,飞筝吓了一跳,蹬蹬侧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飞筝好不轻易进了门,仓猝抢着剖明。
喜知时、好雨夜来稠,秧青未?(未完待续。)
柯总甲问了几句,见她将凌家刚迁到京的一体事件都讲得一清二楚,高低主子也说得不差。便信了她。
柯家没了爵位,门前没有石狮子。只要一对石鼓,后生美意,倒还寻了块干布让她擦拭浑身的水。
门上一个老苍头懒洋洋看了她一眼。持续抱着臂靠在板壁上打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