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外戚之罪[第1页/共2页]

对着帝后下逐客令的人天下约莫只此一家，小夏后拉着神采不愉的永绍帝道：“见到太子没事，陛下就莫要忧心了，方才您焦急到太庙祝告，这会儿不如到祖宗跟前回禀一声。”

小夏后看太子神采果断，一向摊动手，仿佛这凌良娣不起来。他毫不会罢休，只得缓下声气道：“太子身子还未大安，勿拂逆于他，起来罢。”

太病院院判上前请脉，细细诊过一答复旨：“殿下体格健旺，已无大碍。只是气血略亏，服几次人参养荣丸便可。”

永绍帝问：“中的甚么毒？”

“何人脱手你莫非未曾问过广宁卫？”容汐玦倒是满不在乎，“不过乎是哪个灭国的族人或者魏王余党。”

上官攸暗叹难怪太子情愿流连其间，这凌良娣，委实是极会享用，极会过日子的主，这些东西，恐怕是太子命人从内廷搬过来的，她也不见很多要破钞，安插出来的结果，却谁也比不上。

永绍帝黑着脸不吭声。

凌妆正命人熬制汤药，容汐玦靠在南窗大炕上目光融融锁着她繁忙的身影。

殿上另有上官攸和东宫詹事府值宿的官员掖动手立于一边。

待送了帝后返来，上官攸气喘吁吁突入涵章殿西暖阁。

凌妆据实答道：“依臣妾判定，此毒非书上有记录之毒物，药性刁悍，短时候内可致心脏麻痹，血管凝固，殿下体格异于凡人。仿佛对毒物反应迟缓，故而幸运得救。”

凌妆倒是当真地行了肃礼，见帝后都当她透明普通，便悄悄退在容汐玦身后侍立。

上官攸谢过了，也不客气，一挪屁股坐到炕劈面，问道：“殿下可知是何人脱手？”

“皇儿。”小夏后叫得亲热，令凌妆无端起了鸡皮疙瘩。

“你宠嬖凌良娣是一回事，但外戚被人操纵成为谋刺的凶手，那可绝对不能包庇，此事不能就此揭过，理应彻查。”

凌妆苦衷重重，他感同身受，扶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

“臣学艺不精。”毒既已解，叫太医们从何看起？院判只好跪地请罪。

凌妆一旁听了，心中一惊，从速走出几步跪倒请罪。

上官攸却皱眉道：“臣却觉得不然。”

“良娣的西暖阁，外男岂可擅闯？”容汐玦状似冷冰冰没好气。

容汐玦性纯直，没有九转十八弯的肚肠，感受却灵敏，更不会客气，天子一派拳拳爱子体贴之情，但是却不能叫他感遭到涓滴逼真的交谊，不想辩驳，更不想拥戴。

上官攸忙道：“皇太子说话向来如此，但对陛下和皇后最为恭敬，还望陛下明察。”

永绍帝便转向凌妆，“太子既说是你施救。可知中的甚么毒，是如何中的？”

帝后这是要借题发作册太子妃抗旨之事，对太子没体例，当然只要拿她这个良娣开刀，天子几近点名骂她惑乱东宫，再不请罪还待如何？

凌妆横了他一眼，晓得他与智囊亲厚，并不如说得那般在乎。亲手在填漆炕桌劈面搁上一碗茶：“这是刚熬好的人参养荣汤，上官先生也用些。”

宫娥们打着销金提炉，两排内侍照羊角宫灯，容汐玦不紧不慢轻拥着凌妆行走在御道上。

“毒性比之鹤顶红如何？”

小夏后极有气势地一挥手，几名医官从速上前。

一出殿门，他的神采就极是丢脸。

容汐玦说：“你救我有功。请甚么罪？”

这话可谓含义隽永，便是各太医传闻皇太子中了比鹤顶红更加刁悍的毒竟然不死。也有些不能置信。

永绍帝不悦道：“朕已问清楚回宫报信的人，你是太子，身系国度安危，怎可掉以轻心？不能因顾虑外戚开罪就将谋刺之事大而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