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大结局3[第1页/共6页]

趁此空档，尔尔一把抱住常青：“母后，儿臣就晓得你舍不下儿臣，定是父皇逼迫你的是不是？”

声音，极轻，好似耗尽了仅剩的力量。

“嗯嗯。”眼泪说收就收，尔尔刹时就欢欢乐喜了，“母后，我饿了，我们去用膳。”

常青老是这么懂他，将他的心机猜的一丝不差。

夜深，寒凉，北魏早早便入冬，卧房里，燃了碳火，有些暖意。

燕惊鸿扶着她的肩，擦了擦她的眼泪：“没有，你没有负他，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怪本身。”

常青向来没有如许哭过，他眼睛酸涩，心抽疼得短长。

秦若便解释了：“因为你是我的压寨夫君。”

尔尔掩面，揪心，撕扯着胸口的衣衿，悲伤欲绝，哭得声嘶力竭：“母后，母后，你好狠的心啊。”

才四岁的孩子，玩起朝政来，一溜一溜的，恰好到了常青跟前，倒像个普通孩子，经常撒娇奉迎装无辜。

燕惊鸿态度果断：“不可。”

常青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闭着双眼，温热的液体，滑进了脖颈里。

同月，五十万燕国雄师，攻入北魏，烽火燎原。

尔尔一把抱住常青的腿，泫然欲泣：“母后，你不能走，不能丢下尔尔。”

北魏将军府，半夜，有人**而入。

再也不会有人应她了，常青伸手，握住了他沾满了血的手，冰冷冰冷的温度。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脸上毫无赤色，带着病态的惨白，她看着燕惊鸿，眸子睁睁合合，倦怠极了。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梦里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你死了，我也死了。”眉头紧蹙，她惶惑不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衿。

“不消找了。”燕惊鸿眸光凝远，“没有常青的。”

“远之。”

三天后，定北府的人，全数伏法，北魏第一世家，就此式微，史乘里再无篇章。

燕惊鸿陛下脸黑如锅底。

她微微点头，偎在燕惊鸿怀里，缓缓合上眼，渐渐轻语：“惊鸿。”

燕惊鸿跌跌撞撞地跑畴昔，抱住常青，心不足悸：“常青。”看看她手臂的伤，他撕下衣角颤动手给她包扎，“对不起，对不起……”

他俄然笑了：“事与愿违，你却资质极好，成了侯府最超卓的剑客。”胸前钉着剑，他动不了，艰巨地挪动头，拉扯到了伤口，嘴里吐出很多很多的血，渗进了脖颈里。

常青唤他，却毫无回应。远之，是他的字，全部定北侯府，除了他的家人，他只让常青如许喊她，而上一次她喊他远之，已经不记得是何时了，仿佛上一辈子那么久。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定北侯府的时候吗？”

常青起家，缓缓走去，燕惊鸿拉住她，红着眼点头：“常青，你别去。”

大燕九十四年冬，章华皇后诞下帝姬，青帝为之取名常妱，宠溺无度。

嗬，还挺有自发！

“嗯，我想杀了他，不止因为我输了天下，另有，”嘴角涌出了血，他吐字有些不清，却很用力，他说，“他抢走了你。”

“母后，”尔尔哭得一抽一抽的，面庞通红楚楚不幸，“儿臣不要当太子，也不要当天子，你带儿臣一同走好不好。”

常青的声音，在颤抖：“你别说话。”

他蹲下，握住常青的手：“常青。”

尔尔殿下笑眯了眼。

池修远之死，她不说，他也不问，只是他们都晓得，心头落了伤，会疼，会流血结痂，然后长好，烙下疤痕，时候或许会消去，或许不会。

燕惊鸿紧紧皱起了眉，还是松开了手，让常青走去，隔着几步的间隔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