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借书[第2页/共3页]
苏慕君眼泪无声而落,簌簌然,让人揪心肠疼。梅氏长叹了一声,道:“罢了,此事便算个经验,你且记取吧,如果再犯,我可保不住你了!”
“背完了!”
苏慕君神情刹时极寒,她淡然扬首,文雅地试去腮边的泪,冷声道:“去,查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上行下效,以宋氏的傲气,她儿子会瞧得起江沛?
“母亲!我晓得您怨我,可我也没得选了,好歹您还为江家哺育了大少爷,可我呢?我甚么都没有,只要一个领来的孩子。靠他,我靠不住的……”
“不可!我今儿得捉到,我还得用它换书呢!”
“我晓得母亲不待见二弟,可我们靠着他这是究竟。大房必须有后,只要他传宗接代,大房才气有个依托。可左盼右盼,他终究结婚了,倒是赐婚,咱谁不晓得他冲突这桩婚事,更不肯靠近新娘。我不怕跟您说,我早便探听了,他们二人从结婚到现在,虽同房却一向未行伉俪之礼,这事女人何如的了,还不是男人的事。以是他分歧房那只能想体例让他同房……”
既然不是余归晚的错,便不该让她受这份委曲,虽说他还是不能完整接管她,把她当作老婆,但他毕竟娶了她,他该为她卖力……
一个受了十几年当代教诲的人,不通丝弦,不会当下的女红,不喜专研厨艺,连下棋都没个敌手,好似除了品茶服侍花草,她独一能做的便是誊诗抄卷来排解思虑了。
此事一出,胡泰被放逐南蛮,胡张氏被打得人事不知,扔出了府里。至于月橘,老太太明白她寻死是假觅活才是真,因而给了她两条路,要么持续留下,府里养着;要么寻个结壮人家,嫁了。她本是受害者,可因着常日的性子,没多少人怜悯便罢了,少不了嚼舌根的,为了脸面,她也只能挑选后者,出门了。
瞧着他做贼心虚的模样,归晚“噗”地笑了,和顺道:“沛儿,你是不是背着嬷嬷偷偷跑出来的呀?”
归晚忽而想起他后颈的伤,搭眼去瞧,只见旧伤两指宽距,似又多了块淤青,色彩比及前一次还要深。她从速上前两步,站在他身后体贴问道:“沛儿,你后颈如何了,但是又伤了?”
归晚顿住,捏着他被咬的小手指头,惊道:“换甚么书?”
小家伙闻声,不觉得然,全然没听到似的,还是抬头望着他够不到的书册,稚嫩的童音,无所谓道:“不谨慎磕到了。”
苏慕君歉疚地拜了又拜,冷静退下了。然方一转出门,贴身婢女冬青迎了上来,殷切问:“少夫人,您可还好。”
江珝当然信她。
“我也想信,可给江珝下药的是你,半夜去他房间的也是你,你要我如何信?”梅氏有力道。
他眯眼笑了,憨态可掬道:“二婶,你能不能不要奉告嬷嬷和我母亲啊。”
江琼也不过才九岁,恰是贪玩的时候,怎奈被宋氏管得严,几十双眼睛盯着,无缝可入,他便想出了这么个主张来……
少个月橘,对江老夫人无足轻重,可少了胡张氏,梅氏便是断了条手臂。是以,她表情更加地不好,对苏慕君也冷酷了些。故而栽了一回的苏慕君,更加谨慎谨慎,不敢再轻举妄动。
江沛鼓着小脸游移,半晌才内疚地把原委道了来。原是家塾先生在讲课时提到了《周易参同契》,此等非常类册本,他在家塾寻而不得。因记念亡夫离子,睦西院书房被梅氏封闭;大书房现在被江珝占有,他不敢去;而与别的几房,向来无所来往,因着身份也没人把他放在眼中,他更是靠近不得。无措下,不知从哪得来动静的江琼提出要借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