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第1页/共2页]
天子凝坐了半晌,神采垂垂放缓,半晌,忽又问:“裴太夫人可有对你提及过有关这玉佩的别事?”
嘉芙不敢起家,还是那样,单独一人,跪在空旷的殿中。
天子倾身朝前,声音有些不稳。
嘉芙点头:“祖母当时体极弱,说了几句,便止住了。罪臣妇亦未再敢多问。只是……”
她便道:“禀万岁,此玉佩乃是当初家夫所赠之婚约信物。”
这面玉佩,在当初裴右安来泉州,递出之时,说是其父临终前所遗。
李元贵也出去了,殿里只剩嘉芙和天子二人。天子道了句平身,又道:“李元贵说你要见朕,何事?”语气淡淡。
“他这是咎由自取!朕给了他数次机遇,他弃之不顾!”
天子一动不动,神采似喜似悲,眼底隐有泪光,很久,从座上起家,捏着那面玉佩,撇下嘉芙,回身朝外,渐渐而去,脚步声垂垂远去。
殿内一片沉默,天子未曾开口。
嘉芙谢恩,却还是跪着,道:“禀万岁,罪臣妇求见万岁,乃是哀告万岁开恩,容罪臣妇亦去往北地。家夫开罪于万岁,若已伏法,罪臣妇当为他收尸,现在有幸得万岁宽宥,留别性命,自古伉俪一体,罪臣妇亦甘同罪,随他同业。”
她畴前便暗中从裴家的白叟那边探听过来,说裴文璟自幼爱好兰花,暮年她待字闺中,所居院中,植满兰花。她亦善画,裴老夫人那边,还留有一副她暮年所画的画,落款印章为芜兰秋君,愈发肯定,这面雕有兰纹的玉佩,必然是裴文璟的遗物。此次入京,她急着想见天子,天子却迟迟不见,心焦如焚,俄然想到了裴文璟的这件遗物,便拿了出来。
家夫抬眼,见天子双目紧紧盯着本身,神采间似又略带严峻,垂眸道:“只听祖母说,家夫生母归天前两日,手心一向握着此佩,临终之前,方将此佩慎重放于家夫襁褓当中……”
以天子和裴文璟当年的靠近,嘉芙料他必然认得这面玉佩,只是和这玉佩到底有没干系,却不大肯定,现在见到天子的神采,凭了一种直觉,立即鉴定,天子不但认得这东西,并且极有能够,该当还和玉佩,有着莫大的干系。
她说着,悄悄留意着天子神采,见他神态虽还是冷酷,但看起来并无肝火,又叩首,再道:“除同罪之心,不敢欺瞒万岁,亦是出于担忧。北地苦寒,风沙暴烈,罪臣妇又听闻,那些处所,十一月便雪窖冰天,家夫自幼体弱,这些年,先是兵马倥偬,继又东奔西走,罪臣妇嫁他两年,他留在家中光阴,屈指可数,本就劳身焦思,现在又去往那地,无人知他冷暖,罪臣妇忧他衣衾不暖,旧病复发,倘若万一有个不好,便孤负了万岁的留命之恩。”
“朕问你,此物你何来?你可知此物来源?”
但在晓得了裴右安的真正出身以后,嘉芙却感觉没这么简朴。
车停于宫门以外,崔银水亲身拿了脚凳放在车旁。嘉芙下车, 被引入宫中, 七拐八折, 最后行到当日大婚次早被裴右安领来谢恩过的那座殿前, 入内,停于外殿。崔银水嘱她稍候, 仓促出来,半晌后便出来了,再引嘉芙入内, 行至内殿口, 轻声道:“禀万岁, 甄氏到了。”
天子终究开口,语气不复半晌前和本身说话时的冷酷,腔调微扬。
李元贵说一句,嘉芙便点头一句,内心只恨不得立即解缆才好。李元贵约莫也是瞧了出来,浅笑道:“如此也不担搁了,你清算好物什,咱家便派人,尽快送你去吧。”
半晌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元贵疾步而入,见嘉芙还那样跪着,亲身来扶,面上暴露笑容,道:“甄氏,功德,万岁准了你的所求,允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