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第2页/共3页]

但到了现在，她早就没了退路。她必必要压服他信赖本身，乃至引他帮忙本身，起码，不能坏了她的事。

嘉芙抬眸，对上他投来的两道视野。

“你怎来了这里？”他只问了一句。

裴老夫人入内，玉珠和同业的两个丫头待要奉侍，见大爷已上前，亲手为老夫人除了外套，又蹲了下去，为她脱去脚上的鞋，并拢整齐摆放在地。

“龙涎。”

“何事？”他问。

“你所用龙涎，来自那边？”

二十多年前，天禧元后传染时疫，因当时疫病汹汹, 为免在后宫分散，被送到了慈恩寺里隔断静养。元后病体缠绵了一载不足，始终不见转机, 每况愈下, 最后不幸薨逝于后寺，因当时裴老夫人经常出入庙门, 故寺中和尚非常熟谙。

“家中库房。”

刚才她猜想，他或许会来这里。这是一种感受。因而过来，想先碰碰运气。

“你可知，你于我祖母大寿之日，熏的是何香？”他问，两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昨日虽提早送来了动静，此处已经打扫清算过了，但时令毕竟入了初冬，禅院里黄叶萧萧，薜荔残萎，恐她触景生情，伸手扶道：“祖母出来吧，风大。”

嘉芙内心格登一跳。

嘉芙胡乱点头，带着檀香，穿过大殿，朝着西南而去。

“国公老夫人也在寺里？”

她只晓得全哥熏了冻冰片会病发，过个几天，渐渐也就好了，却不晓得冻冰片本来还是药材，能致人死命。这实在不测。

裴右安知祖母对本身那位于二十多年前不幸早薨的姑姑时有记念，现在见她立在槛内，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她暴露了焦惶之色，不住点头：“我实在是不知！我家中的库房，香料分门别类归置，我一贯用的都是龙涎，这回因要上京，临走前发明本来那盒子香饼快用完，便叫人去取新的来，当时仓促忙忙，许是库房下人弄错了，我实在不知！”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胆气不敷。

“大表哥你的叮咛，天然是没错的，我也会照做。只是实在不解，且又牵到一个害人之名，我心中不安，昨夜一夜无眠，今早也是偶然做事，想到玉珠说大表哥你本日会送老夫人来慈恩寺，干脆就过来了，冒昧找到这里，打搅了大表哥，我……”

嘉芙点头。

藻井四周横梁，彩绘有天龙八部诸神与如来华藏界会的场景，佛陀低眉，金刚瞋目。中午的阳光，穿过了藻井上空的银杏树顶，投下一道敞亮的四方形金色光影，他就立在这金光和暗淡交叉的边沿，身影班驳，半明半暗，一片落叶，从他头顶的藻井里飘下，在空中打着旋，渐渐掉在了他的脚边。

“你可晓得冻冰片？”

裴老夫人烧香结束, 略用了些斋饭, 毕竟上了年纪，显出困顿，裴右安便送她到禅房小歇。

“不敢相瞒，我今早来此，就是为了找大表哥。我有一事，想向大表哥就教。”

一个男人，正立于轮转藏经殿那口清幽的藻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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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芙一脸茫然：“大表哥你这么看我做甚么？”

他始终低头，翻动手中那卷经卷，全神灌输，身影凝然。

看到她在那边，裴右安仿佛也没过于惊奇，还是站在原地。

她望着仿佛不置可否的裴右安，眼中渐渐地闪出微微泪光，声音也渐带出了含着委曲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