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第1页/共3页]

老太太又问了几句，孟夫人一一应对，非常全面，无一错处，老太太对劲了，说：“去了京中，不要算计银钱，该如何用就如何用。裴家家世是高，只是门庭大了，那些看不见的难处，一定就比我们少。何况现在宫里变了天，裴家也没畴前那么风景了，他家肯做这门婚事，看中的不是阿芙这小我，是我们的钱和来钱的门路。”

这便罢了。檀香在甄家多年，跟着小娘子，多少也晓得些香料的种类和好坏。冻冰片天然是上品，香气轻灵而温雅，后味含甜，代价不菲，但在同属的脂香料里，并不算顶级。顶级的是龙涎。因两种香料的形状色彩肖似，味雾也像，非里手不能辩白，故常有奸商以冻冰片充龙涎售卖。

孟夫人被劝住，转为笑，拭了拭眼角，牵着女儿的手道：“是娘多想了。走吧，不要叫你祖母等久了。”

她入内，看到章皇后眼皮浮肿，神采蕉萃，分开前对她说，皇上召她，让她好生奉侍。

嘉芙将香料投入炉中。香料触火，收回动听的轻微滋滋声，伴着一道袅袅升起的青烟，她微微哈腰，抬手，将卷烟朝本身的方向扇了几下，随即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孟夫人带着女儿坐到床沿边：“身材如何了？睡觉可还恍忽？”

嘉芙这趟进京，就不再回泉州了，留在那边等候结婚。为便利接下来的婚事筹办，甄家特地在都城置了屋子。

孟夫人道：“娘放心，媳妇晓得。”

嘉芙跟着母亲来到祖母房中。老太太浓眉宽额，面貌峻厉，嘉芙和她并不亲，畴前乃至有些怕她，连孟夫人在她跟前，也不大敢说话。带着女儿向她问安。

老太太峻厉的脸上终究暴露了丝笑容：“你也命苦，嫁到了我甄家，和我一样，年纪悄悄就守了寡，幸亏另有一双后代是盼头，阿芙现在嫁的好，你今后也能跟着纳福了。”

檀香为人亲善, 笑应道：“王妈妈, 这叫羯菩罗香，也叫冻冰片, 南天竺运来的，我听小娘子说, 在那边本来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漂洋过海地运到我们这里, 一钱也就一两银了。”

她已经好些天没见到天子的面了，宫人说，皇后衣不解带，一向在天子身边侍病。

嘉芙道：“孙女记着了。”态度非常恭敬。

初九日是嘉芙父亲的三周年祭。那日她随祖母胡氏、母亲孟夫人及哥哥甄耀庭同去西山寺做大祥法事，当夜宿于寺中，她和孟夫人同屋而眠。次日朝晨，孟夫人醒来，发明女儿泪流满面，吓了一跳，问她原因，她点头不说，只一味地抱着她，又哭又笑，孟夫人被吓的不轻，狐疑她在寺外撞到了不洁净的东西，去求了灵牌符水，当天带她回家，她精力瞧着还是恍忽，这几日才好了起来。

嘉芙望着龙床上阿谁名叫萧胤棠的男人，跪在那边，已经跪了半柱香的时候了。

嘉芙道：“女儿早就好了。娘不必担忧。”

老太太问明天北上的筹办，孟夫人忙应：“娘放心，国公老夫人的寿礼我亲身预备的，另有给宋家的礼，全数点检过，都已经上了船，都城那边的屋子也妥了，畴昔就能住。”

她愣住。

“这事我来便可。小娘子把稳，万一烫到了手。”

小娘子向来不爱在房中熏香，只插鲜花，却不晓得为甚么，那日从西山寺返来后，俄然就变了爱好，房内不但改熏这冻冰片，连沐浴的香汤里也要插手捣碎的粉末。

嘉芙知她有话说，便跪到了她面前的一张垫子上：“祖母请叮咛。”

甄家人这趟北上，明面上是去给卫国公府的裴老夫人祝寿，但实在，更是为了嘉芙和国公府世子裴修祉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