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第2页/共5页]

裴老夫人便伸谢，萧列游移了下，谛视着老夫人，道：“不瞒老夫人，畴前还在武定时，朕便数次问过右安婚事，盼他能早日立室，他却频频推委，朕无可何如。右安多年随朕，为朕立下汗马功绩，现在喜逢大婚，朕又岂能不赏？朕不但要为他赐婚，更要风景大办。老夫人觉得如何？”

新朝定年号昭平，将始于次年元日，是年则因循少帝在位时的年号，为承宁七年六月廿六日。

现在间隔巳时解缆，只剩两刻钟了。萧列身着帝王冕服，龙威燕颔，天子威范，叫人不敢直视，留在承光殿随驾的礼部尚书张时雍和太常寺卿卢齐见他坐于座中，凝神不动，似是在等甚么人，内心迷惑，相互望了一眼。

老夫人说完，含笑望着萧列。

李元贵行至华阳门畔，看到一个着了命妇全服的老妪身影立在宫门以外, 宫灯拖出地上一道悄悄身影, 一步上前，跨出高高门槛, 笑道：“让老夫人久等了，是我的罪！老夫人快请进。”

萧列赐给裴右安的号衣，是为八梁佩玉冠，青缘赤罗裳，革带佩绶，白袜黑履。

萧列愣了。

裴老夫人忙道：“皇上言重了！他现在正在家面壁思过。铸下如此弥天大错，皇上留别性命，已是天大的恩典，老身感激不尽，怎还会有别念？”

老夫人朝李元贵点了点头, 笑道：“劳动李公公了。多谢殷勤。只是老身腿脚还好，且皇宫大内，岂敢僭越, 烦请李公公带路，老身本身能走。”

萧列攻入都城，被拥立上位后，行宽赦之策，前朝的旧臣，除顺安王的亲信以外，残剩之人，只要呈上推戴贺表，便毋论旧过，一概免罪。比方周兴、裴荃之流，武定起事之初，为和萧列抛清干系免遭连累，曾上表斥责他为乱臣贼子，现在萧列上位，这些人又第一时候再次上表陈情，称先前乃是受了勒迫，这才发了愿意之语如此。

这是大魏朝最高的王公级别的号衣。

他说完，双目紧紧望着劈面的老妪。

裴老夫人这才虚坐下去。

“老夫人向来明理。不怪朕，朕便放心了。叫他先放心下来，今后多的是机遇再去报效朝廷。”

裴右安随萧列转入后殿，立即向他下拜，行三跪九叩之礼，得平身，道：“臣昨日行至京畿，听闻本日是皇上的即位大典，便连夜赶路，今晨才入城门，校尉又奉告，说得过天子的叮咛，若见了臣，命马上入宫，臣怕迟误了皇上的吉时，衣容也来不及整，有失礼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天子立即起家，眉头伸展，目露微微忧色，道：“快传！”

裴修祉更是如此。先前为了挣功，瞒着裴老夫人，请命领军对抗武定军，可谓拼劲尽力，何如最后关头没守住城池，弃城逃脱的路上，被萧胤棠所俘。萧列入京后，萧胤棠转呈了裴修祉写下的悔过书，称他痛悔不已，情愿尽忠新帝，要求从轻发落。

裴老夫人伸谢，萧列又说了几句，察言观色，道：“老夫人但是有事？如有，尽管讲来，凡是朕能做到，必然无所不该。”

“右安！”

殿外模糊传来钟声，离天子出宫祭告寰丘的时候，又近了一刻。

萧列说完，双目紧紧望着裴右安。

……

萧列握住他肩膀，欣喜道：“朕便晓得，你定能及时赶到！路上如何？”

萧列似松了口气，目露忧色，道：“朕必会安排安妥。老夫人放一万个心。”

老夫人笑道：“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