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2页/共3页]
虽小客堂的门开着,但有屏风隔绝不怕被瞧见,两人就着桌上那壶红枣丹参茶,吃糖的吃糖,吃饼的吃饼,各得其爱,氛围不测和谐。
“不乐意进书院?”没听到她回应,赵澈以指尖抵住眉心,无法笑叹,“你这个年纪,约莫会感觉读书辛苦又无用……”赵荞就是,进书院活像进缧绁,牵着不走打着发展,三天两端找借口乞假逃学。
徐静书诚恳答道:“家里孩子多了,母切身材不好,继父一人养不了那么多张嘴。”
徐静书没感觉这是不能对人言说的心伤。世道艰巨,撑不下去的贫苦人家不得已时会挑选舍弃一些孩子,虽残暴却也无法。她好歹还能投奔到姑母家来,已经很交运了。
“出城了,不知所踪,”徐蝉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两日静下来想想,你这件事,中间实在太多蹊跷。”
贫家穷户,哪有比用饭活命更紧急的事。
“你是……如何晓得的?”
徐蝉难堪愣住。好吃好喝养着,再多给些财帛傍身,等过几年有合适人选便替她择个好夫婿,这不挺好?
半个月的路程活生生拖成一个半月。等她到达钦州府,长信郡王府已人去楼空,他们已在仲春底随圣驾出发往镐京来了。
赵澈淡淡扯了唇角:“那我宜如何?宜躲在寝房中痛哭流涕?还是宜砸东西、打酒保?”他有他的高傲,即便心中有隐痛有落寞,也毫不会自暴自弃让人看笑话。
“若你不想提……”
“澈儿……”徐蝉放轻了脚步,摸索轻唤。
看似微不敷道的小行动,对徐静书来讲倒是莫大的和顺。已经好久没有人感觉她是个需求哄着的小女人了。
“可还合胃口?”赵澈咬着糖枝,随口搭话。
赵澈窝在躺椅上,面无神采地在中庭的桂树下晒太阳。他的眼上蒙着锦布条,一时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顺道送我的那家人是走货小贩,一起边叫卖边赶路的。”徐静书捏动手中的饼嘀咕。
赵澈偏了偏头,渐渐坐起来些:“母妃。”
“让阿荞去客厢看看,再找人问几句就晓得了,”赵澈淡声道,“母亲这几日忙着清查我坠马之事,我都明白,不是怪您。归正我在复明前都无事可做,便照顾着些,毕竟承了她拯救之恩。”
到底年事小又没见过世面,哪知防备民气险恶?她瞧着那大娘面善,一副古道热肠的模样,便稀里胡涂跟着,这就落进虎口,被圈了近半年,几乎小命不保。
徐蝉惊奇皱眉:“府中有人刻薄她?!”
可即便如许,也不能当真减轻家里的承担。
赵澈不答反问道:“阿谁女方士何然,寻到了吗?”
“乐意的!很乐意的!”徐静书如梦初醒,点头点得小脑袋瓜几乎从细脖子上飞出去。
继父对她虽不能说视如己出,却没有刻薄虐待,像模像样也过了段“一家三口虽贫寒但和乐”的温情日子。
赵澈渐渐敛眉正色,仿佛不再像先前那般当她是个不更事的毛孩子了:“你说你仲春初就出发了?”
她模样娇甜,性子温软乖顺,小时又受父亲发蒙识得些字,放到山间小村庄的同龄人里自是出众显眼。村里好几个小子嚷着“要娶静书做媳妇儿”,如许的话听很多了,她母亲与继父心中不免生出点无法策画。
徐静书离他越近,就越安然。虽不知她救活他是不是只纯真偶合,但他也不能让本身的拯救仇人受无妄之灾。
她母亲本就荏弱,产下一对双生后代后气血大亏,却也没体例如何将养,还得撑着照顾俩小的,田间地头的事半点搭不上手,靠继父一人种地赡养家里五张嘴,日子天然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