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往事母亲病重[第3页/共5页]
在当代,那琴棋书画刺绣走路,都能够请人来教,唯有这管家理事整治下人,甚而出嫁以后如何对于婆婆小姑乃至丈夫的妾室通房,另有外头亲戚朋友来往送礼,这些却都是要当家主母把人带在身边一点点教诲的。吴氏那些先生教的东西皆学得极好,该是母亲教的东西却一塌胡涂,可见这位后妻的颜氏夫人,对德配留下的后代是个甚么态度。
绮年也并不想抱怨甚么。宿世她是个孤儿,向来也不晓得甚么是父母之爱。穿超出来以后,固然父亲病着,但是身材略好些的时候,也会叫女儿过来,手把动手教绮年写字。母亲固然一心照顾丈夫,起码年节的衣服鞋袜还是亲手做好给女儿换上。且自从绮年从假山上摔下来以后,也更体贴了一些。
不过吴氏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周老爷家中人丁简朴,因寡母管得严,二十岁了才有一个通房丫头。厥后娶了这般高门的媳妇,为免碍了媳妇的眼,结婚之前就把那通房打发了。是以吴氏进门以后,很过了几年舒畅日子。
郑大夫看这景象也感喟,将写好的方剂奉上,道:“现在务必按着我这方剂日日用药,断不成再让令堂动气,更要渐渐劝着将苦衷放开来。若能做到,今后另有十几年的寿数。”
说实在的,绮年偶然候都替本身这位母亲捏了一把汗。毕竟她是吴家的嫡长女,若按当今这端方,后代婚事乃是给自家拉干系的绝好机遇,说明白点就是搞联婚,搞裙带干系。
这些关爱,绮年非常珍惜。只是周老爷熬了几年就归天了,而吴氏那软弱脾气,在丈夫身后不但没有窜改,反而更加沉湎于对丈夫的思念中不成自拔。那些下人看家里没有男主子,太太又软弱,很有几个生了外心的,外头织坊铺子里,环境就更糟糕了。
不过这些话绮年当然不能说出来,只道:“母亲不要如此悲伤,父亲在天有灵,瞥见了也会不安的。且现在咱家也并没多少烦苦衷,衣食无忧,只要母亲养好了身子,娘儿两个欢欢乐喜过日子,父亲晓得了也放心,岂不是好?”
吴氏犹在悲伤,如鹃如鹂两个摆布劝着,见绮年出去方收了泪。绮年看这模样实在不成,本还想与母亲说卖织坊的事,本日也不敢说了,只好好哄着母亲,说了几句欢畅的话。一时如莺在厨下熬好了药送来,又服侍吴氏用了药睡下,叫两个大丫环好好守着,这才回到本身房中。
吴氏闻言,不由得又悲伤起来:“我的儿,娘晓得你内心苦,只怪你爹爹去得太早,剩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
但是品德这类事,可不像模样能摆在那边让人瞥见。如果个儿子还好,将来或要读书,或要经商,都是要出门的,做了甚么世人都可看在眼里。但是女人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名声全凭人丁口相传。特别吴氏守寡,连带着女儿出门寒暄都不便利,周三太太若在外头说绮年教养不好,绮年还真是很难辩驳。
我内心也没甚么苦的,只要您白叟家欢畅,我这日子就过得舒畅很多。
但是家里她能管得着,外头却不是一个没出阁的女人能插手的。绮年在客岁年底打着吴氏的名义查了一次帐,震慑了一下织坊里的那些管事们,本年织坊的环境公然好了些,但绮年本身晓得,这只是治本不治本,等人家把帐再做得详确些,她要查也查不出甚么了。
如燕急道:“女人莫要看得轻了。如果三太太在外头胡说女人好话,我们太太又不能出门,外人见不到女人,信赖了三太太的话,那将来女人议亲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