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京十里红妆[第2页/共4页]

颜氏连拐杖都没用，站起来的行动非常利索：“快，快过来！”身后一个穿水红比甲的丫环从速扶着，老太太却特长给甩开了。

乔连波轻叹了口气：“嫁的也好。汝阳侯……是侯爵府上的嫡子呢。”

夏季天短，太阳已经将近落到房脊前面去了，珊瑚也就只是远远指导了几下：“那边的宁园，本是二老爷的院子，因着二老爷这些年都外放，一向无人居住。”

绮年把马车帘子翻开一点儿，试图看看这燕京跟后代的帝都有多少类似之处。不过明显不太胜利，她只瞥见了远处深灰色的高高城墙，另有城门处进收支出的人流。

翡翠倒是谨慎：“王府的事情，外人那里晓得，只是世子从不出来见人倒是真的。”顿了顿，低声道，“传闻腿也不太好……”

传闻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人生，特别在这个年代，绮年也不得不承认，这嫁得好非常关头。但是这年初结婚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你生得不好，却想嫁进高门大户，那就得撞大运了。

翡翠从车上先下去，笑道：“到了樱桃斜街，正碰上郡王府的送亲步队，实在是走不动。”

乔连波神采微微有些黯然。翡翠笑着说：“周表女人说得是。不过汝阳侯承爵也有四代了，五世而斩，现在也不如畴前。”不然，也不肯娶个庶女的。

绮年站在一边，不晓得本身应当做个甚么神采出来，只是在内心哀号了一声：你们也给我留条腿啊，叫我抱甚么去？

“女人，老爷派了周管事来接了。”刘管事在车辕上欣喜地说了一声，“小的这就去叫他过来。”

前朝端方，凡郡王之女，皆称县主。但是本朝初年两位亲王之乱，牵涉出一串的皇子天孙以后，天子就连这类头衔空俸也吝于犒赏了，改令：凡正妃所出后代，可还是例，女称县主，男领镇国将军之衔；如果庶后代，就要看是否有功绩能让天子赐爵了。

“一百零八抬……”乔连波睁大了眼睛，“这也够多了。”

翡翠笑道：“不，只是郡王府的庶长女，闺名叫燕如的，嫁的是汝阳侯的嫡次子。郡王府只要一名嫡出的县主，闺名叫燕妤，本年才十四岁，尚未议亲呢。”

“前面那是――”

成果这位二老太爷读书不如何样，当官倒是很有一套，在盐课上紧紧坐了十五年，捞了个盆满钵满。他也不满是靠盐商的贡献银子，而是借着盐课的便当，用下人的名义去做买卖赢利，且做得风生水起，身家丰富。

翡翠这里说着话，前头已经走不动了，马车中间挤满了人，只听得啧啧奖饰。绮年等人也忍不住稍稍撩了帘子向外看，只忙着翡翠，赶紧叫小厮们好生重视着，恐怕外头有甚么登徒子流，趁乱轻浮了女人们。

“那是送嫁的兄弟。是新娘的同母兄长，昀郡王的庶宗子。”翡翠此次眼睛也略微有点直，暴露一点花痴相，“别看是庶子，年纪悄悄就已经是五城兵马司的批示了，说是文武双全的。”正六品的官职听起来仿佛不高，但是寒窗苦读的学子，即便中了一甲二甲的进士，能不能得个七品八品的官职还不必然呢。何况五城兵马司，那算是有点实权的。

绮年有些歉疚地笑笑：“外祖母年纪大了，另有娘舅舅母，都为我们受累，真是……”

劈面的正厅里灯火透明，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穿戴翠绿比甲站在门前，一看人来就打起帘子齐声笑道：“但是到了，老夫人正盼着呢。”

跟着绮年的阿谁大丫环看模样比翡翠还稍大些，穿戴水红色长比甲，长得不算如何出众，却也非常端方，笑盈盈道：“奴婢珊瑚，是老夫人特地让过来迎女人的。打朝晨上起来就盼着了，现在百口都在正厅上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