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相欠[第1页/共4页]

伤筋动骨百日好，便是对骨伤很有成就的林先生也这般说，若只是秦放歌那一击还好，恰好厥后又被阿芙踩过，断裂的腿骨被人决计踩碎，规复起来便更加困难。

步德镇依山傍水，阵势虽偏僻，风景倒是清幽，最合适养病。只是哪儿也不能去，她的腿上了林先生特制的断续骨膏，一层层包扎起来，裹成个粽子样，内里还辅以木夹板，只能躺在床上，隔着青色的竹帘看内里的风景。

“我感觉累，想过几天平静日子，却没想秦放歌找来了。”她悠悠吐出一口长气，语气平淡不见起伏。

唐连微微游移，稍后缓缓道：“十二姐晓得商玉么？”

“十二姐——”

唐连面色陡变，惊呼一声人已从挑台奔腾而出，腾空几步，硬是抢在十二娘落水之前，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跟着旋身一转，滴溜溜从滚滚江水中又跃回挑台之上。

唐连昂首应她，方才阴鸷冰冷的端倪间转眼尽是和顺笑意。

唐连又叹一声，道：“把船拖出来，送秦爷上船。”

“我就是不放心。”唐连反复先前的话，固执地不肯拜别。

江面上还留着一条划子，他将她谨慎地抱上船去，脱下身上那件广大的袍子盖在她身上，走到后梢划动船桨，却并不向着对岸去，而是逆流而上，朝着阜临江上游驶去。

唐连倒是泰然，接着又道：“那是相爷的授业恩师商相商天佑的女儿，相爷之以是被天下人唾骂，便是因商相之故。”

“好吧！我明日便走。”

十二娘不答，转开眼去看舟下滚滚的江水。

“真的。”十二娘望着他眨眨眼，莞尔一笑。

“商相……”

“你的腿？”他已看到十二娘右小腿上胡乱包扎着的伤处，谨慎扯开红色绸裤，伤了的小腿便完整透露在眼下，几近肿成了两个腿那么粗，满目标红紫淤青，触目心惊。

“治好又能如何？”十二娘半仰着头凝睇天空，太阳还没有出来，天气有些阴沉，也不知何时才气看到但愿。

林先生稍许翻开十二娘裤管大抵先看了看，微皱起眉，将他二人引到后院，翻开一间洁净素雅的配房让唐连将十二娘抱到床上。

“十二姐，你能够罢手了么？”唐连低头凝睇怀中人，幽幽地问。

秦放歌很有些犹疑地看看挑台上那紧抱在一起的男女，俄然大笑了声，纵身一跃上船，道：“十二娘，这是你欠我的，我就不谢你了。”拨动船桨，朝对岸驶去。

跟着他的叮咛，一条木船从芦苇荡里缓缓驶出，船上却空荡荡并无一人。

唐连不语，只冷静看着她，半晌问道：“你当时为甚么不肯跟我回京？”

“只怕你不可。”十二娘苦笑了下，“我也不可。”

唐连不觉一笑，道：“我也想过几天平静日子，不如一起？”

“秦放歌干的？”唐连问，语声微颤，饱含气愤。

“我天然晓得，只今后次出来缉拿秦放歌的事来看，便晓得相爷腻烦她了。”

“前面不远有个小镇，小镇上那大夫对骨伤很有成就，应当能治好你的腿。”

“我不放心——”唐连将她抱上木轮椅，推到内里晒太阳。

十二娘却只笑了笑，多少酸楚，只他看得见。她被折磨的很惨，本来斑斓温婉的面庞浮肿着，也不知被甚么东西咬过，满脸皆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红色小疙瘩，右颊上另有一道血痂，很丢脸！

唐连道：“当日商相有三个对劲弟子，相爷是此中之一，剩下二人一是商相的半子徐云风，也就是商玉的丈夫，别的一个则是商相的义子商放。商相出事时，相爷已与商相有隙，在朝中自成一脉，无人能动。徐家是商相的力助，自逃脱不得，亦受没顶之灾，徐云风携商玉流亡，半途被截住，双双他杀，而那商放却俄然就消逝，自此再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