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故人冢（4）[第3页/共4页]

唐初楼转头看看她，道：“冷么？”

“可你是女人，不然我穿戴抱你。”唐初楼觉着本身本日真是一点也不端庄了，竟然也会打情骂俏。

山风猎猎，唐初楼临风立在崖边极目远眺，袍裾随风翩翩翻飞。

阿瑶在帐内耳听得风声呜呜直响,不管如何也睡不着,想到唐连就在这冷风里跪着,终是睡不住，微支起家在黑暗里觑了唐初楼好久,肯定他完整睡着后，蹑手蹑脚爬起家，将身上盖着的那件厚氅拿去披在已是浑身僵冷的唐连身上。唐连不肯，推来推去,阿瑶也忍不住冒火，道：“你想冻死我不管,吵醒了相爷可如何办,你是想让我陪你受罚么？”

“你晓得相爷叫她甚么吗？”

高高在上的唐相私底下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可骇，起码在阿瑶看来，他是暖和的，虽不苟谈笑，却很少对人发脾气。闲暇时他会逗那只养在廊上会说话的鹦鹉，偶然也会望着她的身影发楞。当时她想不明白，现在终因而明白了，本来他望着她发楞时是在想着别人，那与她长相极其类似的另一个女子--商玉。

阿瑶急道：“相爷……阿连他……还在内里跪着。”

“嗯。”他含混地应了声，倒又有些像睡意迷蒙的模样。一双暖和的大手却摸索着握住她冰冷的双手，为她暖起手来，一双腿也伸过来绞成剪刀样将她冻僵了的双足夹在他热乎乎的双腿间。

阿瑶想及昨晚那番柔情，内心竟是一痛，面上却不为所动。毕竟这些事与唐连的存亡安危比起来，并不算甚么，便也就拾整心境，当作没事人般走到他面前，道：“我来找阿连，相爷，您晓得阿连去哪儿了么？我方才做了个梦，梦到他变成了冰，一碰就碎了。”

那传说中高洁如兰、片尘不染叫人可望不成即如仙子般站在云端的女子。

阿瑶答非所问：“她另有个小字，也叫阿瑶。”

代替的便是这坟茔中的人--商玉。

她满怀绝望地看着他走远，内心模糊有不好的预感，只不敢深想。在原地站了半晌，决意到营外再去找找，方出营门便见岳朗从外走出去，便忙迎上去问：“岳将军，你有没有看到阿连？”

岳朗转头看看不远处的山包上，皱眉想了想，还是奉告了她：“相爷便在上面。”

唐初楼半晌无言，心头一时滋味难辨，好一会才又道：“旁人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实在并未有把你当作是她。”

谁又会是至心待她？

唐初楼轻抚着她乌油油的头发，略恍了回神，才悄悄道：“她是我初入朝中时，授业恩师商相的女儿。”

阿瑶在后望住他，渴念之情又起，却又担忧他如许站着会不谨慎掉下去，由不住上前谨慎抱住他的一只手臂。

“可我，还是担忧……”阿瑶满目愁绪，“阿连他不见了，该不会是有甚么事情。”

唐连这才没再回绝，低头道：“十二姐，多谢你！”

阿瑶伸手去摸了摸，立时冷得一跳，道：“好冰。”

泛香瞪她一眼，仍道：“不晓得。”说着便走开了。

唐初楼倒笑起来，道：“这酒烈，别喝醉了。”

阿瑶道了谢，也不管旁的，先跑去山上找唐初楼。

唐初楼听她如许说，一时倒有些哭笑不得，将刚才去远的思路拉返来，安抚她道：“不过就是个梦，哪儿能当真？”

唐初楼道：“好了，这里没你甚么事，你去吧！”

等上去结果见他在前面的一小片松林边上，在那松林边上立着两座坟茔。唐初楼只穿了件夹衣提着壶酒半跪半坐在坟茔前，也不知在做甚么，停一停，又往坟前洒一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