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第1页/共4页]

姜言意面不改色道：“书上看的。”

姜言意对峙：“不会。”

亲都亲过了，现在计算这些，是不是太矫情了点？

姜言意心说难怪，这老者的气度不似凡人。

封朔对姜言意道：“这老头子肮脏得很，你如果想买些在店里卖的酒，可别买他的。”

竹荪芙蓉汤讲究一个浓而不腻，淡而不薄，清而生香。

老叟哼着曲调正在措置一块腊肉，见姜言意出来，看她一眼持续忙活：“女娃外边坐着烤火便是。”

在内里跟封朔喝酒的老叟吸着鼻子伸长了脖子朝厨房内里喊：“小丫头做的甚么菜，怎地这般香！”

老叟家中厨房狭小，人多了反而拥堵，他见姜言意在厨艺上似有两把刷子，给姜言意说清调料放在那里后，便出去在火盆子旁跟封朔一起喝两杯小酒。

他拿筷子夹起一块肥肉适宜的腊肉，裹着一大口米饭吃下，连连点头：“这肉也炒得好！”

“开饭了！”

只不过腿长和体力差异摆在那边，她没跑出几步就被封朔给逮着了。

她岔开话题道：“你常来这里？”

煮好的腊肉用筷子悄悄一戳，皮就能被刺透。

封朔睨着她好笑道：“你不担忧我酒后乘人之危, 倒是担忧归去的事。”

封朔没再用酒碗，直接拎起酒坛子抬头灌了一口，看着窗外，用手抹去唇边的酒渍道：“再说吧。”

姜言意说：“你如果然醉了, 我倒是不伤害。”

他抬脚去追，姜言意撒开脚丫子就跑。

老叟非常得意地捋了捋那一把斑白的髯毛：“小丫头识货，城里头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的山珍，老头子这儿当家常便饭吃。”

姜言意在厨房喊了一声，二人才止住话题。

老叟眼底划过一抹欣然：“文尸谏、武死战，陈仲伯早在五年前就死在金銮殿上了，现在活在这世上的，不过一介卖酒翁罢了。”

比起老叟的边夸边吃，封朔用饭时约莫是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一句话不说，用饭的行动也很文雅，只是下筷子的速率比谁都快，偶尔夹到一片全瘦的腊肉，他就不动声色放进姜言意碗里。

姜言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竹笋炒腊肉，顿时便能够用饭了！”

冬笋暗香鲜嫩，腊肉口感醇厚肉质紧实，这二者搭配，滋味是在是妙不成言！

她步子轻巧走在前面，封朔披着大氅跟在她身后。

姜言意把菜端出去，老叟则去拿碗盛饭。

大略是聊得投机，老叟出去了一会儿，再出去时，手上拿着个小筐子：“这里有些竹荪，天冷了，杀只鸡给你们炖汤喝。”

姜言意跑到一株歪脖梅树下抬头看了一会儿，忽而跑到了树干处，扭头大声唤封朔：“你快来！”

老叟笑笑：“我能教他的，都教了，能走多远，走到哪个位置，全看他的造化。若真到了存亡攸关的时候，还望你能保他一命。”

老叟看着二人大雪里二人的背影，坐在火炉子旁喝着小酒，脸上带着几分微醺，手打着节拍唱着那旧经常听的曲儿：“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客岁？”①

因为腊肉本身就比较咸，姜言意只放了一丁点盐，插手豆鼓、料酒、切段的蒜苗，最后再淋上一勺老母鸡熬出来的鲜汤，那香味直接飘出全部茅舍去。

这一步对食材的措置讲究一个“嫩”字，好的“芙蓉”，蒸出来后比豆腐还嫩，入口即化，却又有浓浓的鸡肉鲜香。

腊肉是肥肉部分煮得软烂，但瘦肉部分还是很有嚼劲，蒜苗、豆鼓、冬笋的味道全混在内里，实在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