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色[第1页/共3页]

另一边，师侄杨锐听他说话甚是沮丧，不由大声道：“师伯不要过分忧愁，师侄定会尽力学剑，重现祖师爷当时的风采。”

商队里一个李姓贩子这时大声道：“听闻姚徒弟是闻名江南的五色剑掌门，这一起上没碰到一寇半匪，没机遇晤识五色剑的高招，不如在此处给我们比划比划，开开眼界。”

姚惑等三人最后赶到，老陈头赶紧号召三人到树根处靠着树干坐下。老陈头客籍杭州，与嘉兴的姚惑也算半个同亲，一起上颇多照顾。姚惑与杨沁坐下，杨锐因欲熬炼耐力，还是站着。

杨锐涨红了脸不说话，又听姚惑问：“前日让你修习的青剑法，你揣摩如何？”赶紧禀道：“已得七八分贯穿，这青剑法公然神妙，守中带攻，攻中带守，与白剑法截然分歧。只是部分招式晦涩难懂，使了两遍，与前后接不起来，也不知是否师侄鲁钝。不过有师伯喂招，信赖很快便能谙练。”

杨锐脚步一顿，不满道：“这东方卓既然是操纵我们五色剑，为何我们还要奉上门去。”杨沁显是有一样题目，也侧头聆听。

杨铁拜入五色剑门下时年已三十，是半路削发，带艺投师，时一子一女杨锐和杨沁早已出世，便交由其母亲扶养。厥后母亲亡故，杨铁便接至五色剑门中，亲身传授杨锐五色剑之白剑剑法。而女儿杨沁不喜舞刀弄剑，姚惑亦传授了一套修身养性的打坐法门，倒也习练有功。及至杨铁故去，又过了十年，杨锐和杨沁也只剩下姚惑这师伯一名亲人。

另一旁的少女，倒是典范的小巧美人，五官精美，端倪娟秀，红唇尤其惹人。虽感染了旅途风尘，仍神采奕奕，于周遭粗暴风景中，如同一支江南杨柳，风韵绰约。

商队最尾的一匹马没有驮物，而是坐着一名青衣老者。老者头缚武人青带，宽广额面印着刀刻皱纹，剑眉直入云鬓，小袄外套着短衫，袖子处用绳索绑起，以利于骑马，腰间挎着一柄长剑，剑身紧窄颀长，乃是大名府金剑山庄的款式。座上马匹头高脖粗，甚是神骏，即便一起风尘，神采仍然。还不时打着响鼻，似是抱怨仆人拉着缰绳，才使其堕于慢吞吞的骡马身后。

别的一个张姓的贩子也跟风起哄道：“是啊，前次我们走沧州那线，赶上个姓宋的大汉自保作保镳，拳法耍地甚俊，号称行遍山东无一合之敌，厥后碰到个拦路掳掠的小贼，便吓得屁滚尿流了。”

杨锐兄妹低下头，冷静思虑姚惑的话，一起静悄悄，耳旁只剩下坐骑的蹄声和喷嚏声。

那少女名杨沁，奶名若茗，是姚惑师弟杨铁的女儿。他哥哥叫做杨锐。

又有一个姓钱的贩子道：“别胡说八道，五色剑我倒是传闻过的，乃是无色真人创建的，无色真人剑扫江南武林，行走江湖都是晓得的。厥后么，仿佛就没如何传闻了。姚徒弟要真是五色剑传人，给使一招，老钱我是必定识得的。”

姚惑感慨道：“昆仑与江南相隔万里，你师伯年老，也许是回不去了。我们师兄弟五人，二师弟从了军，战死疆场，三师弟爱好舞文弄墨，入了仕，你们爹爹又病故了，只要小师弟，你们祖师爷对这位关门弟子最为对劲，悟性品德都是上上之选，就连我这位大师兄都不如，却不想俄然隐退山林，不知所踪。你们如果今后能遇见这位小师叔，大能够请他帮手，信赖看在师门面上，终不会袖手旁观。”

众行商尚在那边骚动，这边目睹杨锐额露青筋，正要发作，姚惑手一挥制止他，一面浅笑道：“钱大官人过奖了。自先师过世，五色剑的真义十去其七，师兄弟几个却没人能担抢先师工夫，倒叫各位大官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