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嗟乎兴圣主 亦复苦生民(6)[第1页/共4页]
何红药愈向内走,愈觉山洞不是有人居住的模样,狐疑大盛,俄然一把叉住青青的脖子,喝道:“你跟老娘拆台,要教你不得好死!”
青青认得是木桑道人和袁承志的大师兄铜笔铁算盘黄真,这两人武功都远胜何红药,但本身只要一动,五枚毒指甲不免立时嵌入喉头,只听黄真笑道:“师父他白叟家这几天就快上山啦。小师弟日内总也便到。道长不愁没下棋的敌手。”木桑笑道:“要不是贪下棋,你们华山派集会,我老道巴巴的赶来干么呀?凑热烈么?”两人不住谈笑,逐步远去。
青青进洞以后,早已泪如雨下,越向内走,越加哭得抽抽泣噎。进不数步,洞内已是一团乌黑。何红药打亮火摺,扑灭绳索,命青青拿在手里照路。青青一呆,心想:“烧了绳索,怎生回上去?我归恰是死在这里陪爹爹妈妈的了,莫非她也不归去?”
当日哑巴取了金蛇剑后,出洞后仍用石块封住洞口,怕人突入。何红药见洞口只剩一个小孔,右手乱挖乱撬,把洞窟四周的石块青草扒开。何红药命青青先进洞去,掌心中扣了剧毒钢套,谨防金蛇郎君突袭。
何红药心中突突乱跳,数十年来,长日凝神,更阑梦回,无一刻不是想到与这负心郎重行会晤的景象,或许,要狠狠折磨他一番,再将他打死,又或许,竟会硬不起心肠而饶了他,内心深处,实盼他能转意转意,又和本身重圆旧梦,即便他要狠狠的鞭打本身一顿出气,乃至杀了本身,那也由得他,这时相见期近,只觉身子发颤,手内心都是盗汗。
何红药拉着青青往草丛里缩身藏起,右手五根带着钢套的指甲抵住她咽喉,低声喝道:“不准出声!”从草丛中望出去,只见一个老道和一其中年人谈笑而来。
何红药再挖一阵,快速在土坑中捧起一个骷髅头,抱在怀里,又哭又亲,叫道:“夏郎,夏郎,我来瞧你啦!”一会又低低的唱歌,唱的是摆夷小曲,青青一句不懂。
温方达一起防备更加周到。入陕西境后,有一名红衣少年靠近他身边,给他手起掌落,震破了天灵盖。青青见他乌青了脸,越来越乖戾,连话也不敢跟他多说一句。
温方山蒙眬间正要再睡,俄然鼻管中钻入一缕异香,顿觉身心舒泰,快美非常,满身飘飘零荡的仿佛神游太虚,置身极乐。贰心神甫荡,当即觉悟,大呼一声,跳了起来。温方达虽事起匆急,但究是数十年的老江湖,见机极快,拉住青青的手,提着她跃上供桌。星光熹微下,只见温方山手舞钢杖,使得呼呼风响,蓦地里震天价一声巨响,佛像为钢杖打去了半截。佛像前面跃出两名黄衣男人,一人使刀向温方山攻去,另一人手执喷筒,又要放射毒雾。温方达右手连扬,波波两声,两枝袖箭顿时把两名男人穿胸钉死。温方山并不停止,仍在乱舞乱打。
本来三张纸笺上均浸了剧毒汁液,纸笺稍稍黏住,笺上写了激人气愤的言辞,令人狂怒之际不加防备,以手指沾湿唾液,剧毒就此入口。这是五毒教下毒的三十六大法之一。金蛇郎君当年从何红药处学得,用在假秘笈之上,张春九即是以而中毒毙命。
何红药夺过骨灰坛一瞧,恍但是悟,叫道:“这是你母亲的骨灰?”青青缓缓点头。何红药反掌击出,青青身子后缩,没能避开,这掌正打在她肩上,一个踉跄,几乎颠仆。何红药狂叫:“不准你们合葬,不准你们合葬!”用手乱扒,但骨灰已与泥土混和,再也分拆不开。她妒念如炽,把一根根骸骨从坑中捡出,叫道:“我要把你烧成飞灰,撒在华山脚下,教你四散飞扬,四散飞扬!永不能跟那贱婢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