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第4页/共5页]

话说到此，和尚已经完整失了昔日安闲，凝眉闭目，堕入极度的震惊与痛苦当中，就连握佛珠的手都已经颤抖了起来，口中忍不住唤道，“孩子，阿芸，你们，你们……”

拂清却不置可否，只是道，“说来听听。”

一夜梦魇胶葛，幼年的景象仿佛重又回到了面前，不幸她脑间虽清楚那已经畴昔了很多年，梦中却仍然不免痛哭与气愤。

拂清便将昨日花圃里遇见醉鬼的事给说了一遍。

拂清假装讶异，啧啧道，“你竟然还记得这些？看来记性不错嘛！不过这事你得去问你爹，如果他不想叫别人晓得，我也不好说甚么。”

萧钧一听，赶快问道，“是他向长公主泄了密？他是何人？”

却听卫离赶快道，“长公主去找了你们？可我从未叫她去找过你们，她如何得知你们……”

夜风寒凉，轻拂起他的袍角，他静肃立着，目睹那窗中的烛火跳动，模糊映出她的身影，时候不久，却又燃烧，窗中一片乌黑，再也没了动静。

“而我娘好好的一个大师闺秀，嫁入晏家以后却要面对夫君藏匿私生子的景况，她也是受害者罢了，换做是你，你一定不会像她一样！以是你返来找我们报仇，底子没有事理！”

也罢，先叫她睡个好觉，其他事，下回见面再说。

卫离顿了顿，道，“说来还是怪我！当时我担忧阿芸及月儿的安然，却不得自在，无法之下，只得拜寄身边一副将，令他前去安设，原觉得他是信得过的，可现在想来，或许题目就出在他身上……”

本来很多年前，父皇与臣子之间，竟还产生过如许一段事。

拂清皱眉，仍然厉声反问道，“你是真的找不到，还是底子就没有找？我同阿娘等了你那么久，连百姓们都知你已经得胜而归，却就是不见你的影子，反而等来了那位长公主！她对阿娘所做的事，莫非不是受你教唆？你现在另有脸说你找不到我们？你又要骗谁？”

小翠稍稍一想，道，“我去问一问昨日在前头侍宴的丫环小厮，说不定能有收成。”

晏明云看了看一旁的小翠，道，“先叫她们出去吧。”

小丫头愣了愣，问道，“大女人这么焦急，去干甚么了？”

萧钧凝眉望去，却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模糊的泪光。

拂清不由得一笑，“你哪只眼睛瞥见是我做的？”

萧钧明白，彻夜旧事揭开，心如刀绞的不止卫离，她也是痛苦的，当时那双倔强的眼眸中模糊闪动的泪光，至今还闪在面前，回想起来，总叫人有些于心不忍。

“稳婆？”

卫离淡淡一笑，笑中尽是无法与讽刺，“事关皇室颜面与帝王威仪，动静当然不会等闲泄漏。”

和尚没有挽留, 目中仍然残存深深的哀痛, 就这般目送他出了庙门, 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大女人？晏明云？

猜想她该是睡了吧。

他回绝了金枝玉叶的萧怡容，却为了一贱籍女子要去官，这实在触了圣怒，宣德帝将他囚禁起来，逼迫他放弃这个动机，整整半月，未准他踏出房间一步……

但是如此旁敲侧击的打单，却没起到半点感化，拂清一句话未说，竟还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小翠踌躇的哦了一声，不敢再多问，忙去端了水来服侍她洗漱。

想他兵马半生，为家国建功无数，却连敬爱之人都留不住，同为男人，萧钧并非不能体味当时他的痛苦。

萧钧的欲望固然很夸姣，只可惜，拂清这一觉，睡得并不如何好。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卫离闻言忙问道，“对了，月儿现在身在那边，殿下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