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深[第1页/共7页]
“甚么设法?”饶是卢氏心性沉稳,听她如此言说,不觉重了语气:“那你还那么混闹,决计同陛下置气,惹他伤怀,你又不是见不到,只几日工夫,陛下便消减好些,你倒真忍心!”
天子言出必行,谢偃天然不好说留饭之类的客气话,同谢令一道送他出去。
卢氏说了句“不知羞”,又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也就是说你这几日神情恹恹,吃不下饭,都是装的了?”
卢氏:“……”
“玉佩辞而不受,朕写的信,她也不肯看……”
谢华琅自嫁妆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摇,对镜四顾,悄悄将它簪入发间,这才回顾道:“陛下是不是还叫人拟好立后圣旨,筹办通传天下了?”
卢氏奇特道:“那里来的肉脯?”
“也没如何,我就是感觉,这么端着的感受可好了,”谢华琅没心没肺道:“怪不得他那么喜好假端庄呢。”
卢氏倒能猜度一二,悄悄同他讲:“枝枝是气陛下有所欺瞒,也怕为此扳连谢家,再则,她心性高的很,既是遴选郎君,便要寻一心人,陛下的身份……”
衡嘉见状,心中微动,决计夸大几分,道:“陛下说的是,女郎还小,不免有些不知轻重,奴婢去时,便见她面色不好,白着脸儿,说话也有力,当真叫人忧心……”
谢华琅手上行动不断,淡淡道:“陛下如何又来了?”
如此连续五日,连卢氏都忍不住去劝,刚进谢华琅院中,便遇见宫中内侍前来,紫檀托盘上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莹润,光彩明透,饶是她见多了人间繁华,都觉极其不俗。
顾景阳出了谢府正门,毕竟有些不放心,便又停下,着意叮咛道:“朕听内侍监说,枝枝这两日都未曾好好用饭,她又有些气虚,如此混闹,怕会伤胃,令君着人细心照看,如果严峻,再叫人开一剂药吃吃看。”
衡嘉昨日一夜未歇,眼下尚且有些青黑,见了谢华琅,忙躬身道:“请女郎安。”
“女郎不肯出来,我们也不敢出来。”
顾景阳端茶的手一顿:“枝枝出门去了?”
后者闻弦音而知雅意:“我另有些事要做,你们且说便是。”
“晓得了。”谢华琅在那信封上扫了一扫,道:“你若无事,便回宫去吧。”
“我如何能够会做那种蠢事?”她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卢氏惊奇道:“那你还将话说的那么绝?”
他的确不敢再想下去。
期间又有各种珍宝奇玩赐下,字帖古画,瓷器珠玉,不一而足,固然未曾明言,也未曾降旨,但满长安的勋贵都能看得出来,陛下的的确确是相中了谢家三娘。
“我为甚么不忍心?”谢华琅辩驳道:“莫非他没有骗我吗?”
顾景阳有些无措的唤了声:“枝枝。”
“我先前同他说了,我喜好他三分,他得还我六分才行,我谢华琅不占人便宜,但也不亏损。”
衡嘉若非要畴昔,她实在是拦不住的,可他莫非能将她推开,救出那封信,搁到她面前去,逼迫着看吗?
火势并不大,信封厚重,现下也只是烧了一个角罢了,衡嘉忙上前去抢救,谢华琅却将那信封丢到火盆里去,手臂抬起,拦住了他。
“是,”谢偃答道:“她说想出去透透气,内侍监走后不久,便出门了。”
卢氏点头发笑,叹道:“你呀,从小到大,一点亏也不肯吃。”
他惯来练达,却也有些不明:“这此中深意,却将奴婢绕胡涂了。”
“混闹。”顾景阳闻言皱眉,展开眼道:“她原就有些气弱,如何敢如许作践本身身子?”